他的身后跟着个毫不起眼的青衣小厮。
那人拱手,对着姜晨微微一拜,脸上挂着商人惯有的笑,“王谷主,久仰大名。”
姜晨眉尖一挑,并未回应这句话,“听闻西域商会黑市发展非常不错。卢会长不坐镇西域,反倒长守距长安不远的鄂州,实在令人好奇。”
“卢延鹤”脸色不太好看了,隐隐压抑着怒气,“王谷主此话何意?”
他身后的小厮也几不可察的皱起眉头。
要不是为了穆萨和阿萨辛,他如何会留在这里……
姜晨坐的四平八稳,动也未动,仿佛全未觉察他的不悦,淡淡然陈述,“陆危楼,明教之主。阿萨辛,红衣教之主。二者皆非中原人士,来自遥远的波斯,曾为祆教三大长老之二。至于这长老中最后一位……”姜晨的目光落到那毫不起眼的小厮身上,轻轻一笑,“不知会长是否会有兴趣……”
这一抹笑意稍纵即逝,但还是让伊玛目气闷了。
那小厮比了个手势,锦衣华服的“卢延鹤”见到,皱眉看着姜晨一眼,又担忧的看了看那平凡的小厮,谦恭的退下了。“卢延鹤”又带走了其他侍候的下人们。
装作小厮的伊玛目松了口气。
这里不知有没有隐元会的人,他实在不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让王遗风说出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
“你如何看出来的?”他问。
伊玛目对自己的易容术非常有信心。
他已顶着卢延鹤的脸有十多年,几乎从未有人觉察异常。
今日临时找人来试探试探王遗风,却不料几句之间,便被王遗风看出马脚。
“主人为何会看下人的眼色。”姜晨沉稳又确定,“除非他不是真正的主人。”
伊玛目了悟。
他却不再开口,等着姜晨。
与他相比,姜晨显然更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