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离开唐门之时,就失去了唐门弟子的姓名。从今而后,他们就如烟影这名字一般,飘渺无迹。
他们是兄弟,也是对手,从唐门到隐元会都是如此。作为兄长,他总是愤怒于他离经叛道的装扮,作为弟弟,他更不屑于他的所谓指教和管控。
这一次,烟就要证明,他绝不比影差半分。王遗风就是他的选择。
三个月前他潜入五毒。这一教派一向深居巴蜀,自给自足,与中原可谓泾渭分明。尤是多年前,五毒教教主魔刹罗也不知发了什么牢骚,忽然严令禁止族人与汉人来往,自那之后五毒与中原联系几近于无,原本就偏居一隅的五毒变得越发神秘莫测。
年前,长歌门太白二弟子赵宫商忽然于巴蜀失踪,音信全无,紧接着就出了南诏起兵,五毒分裂之事,长歌门及赵家上下担忧,寻到隐元会,烟才亲自去了五毒。
饶是他平素机警,也差点折在此险恶之处。若非是那神志清醒的慕容追风与……与唐书雁小姐相助,恐怕世上都不再有烟此人了。
生而为人,却被那等邪术折磨的毫无人形,恐怕早已与死无异。
至于赵宫商,至今竟还无迹可循。
烟想到如今这般错综复杂的局势,顿觉有些头疼。
“烟?”
这一声唤让他清醒过来,他屋外门梁上下来,微微一拜,“是,谷主。”
“文小曦落脚何处?”
“扶风郡。接应的是太傅府,不,应该说是镇南大将军府的人。”
姜晨望着那一轮明月,良久,语气不辨喜怒,“夏子谦?”
烟点头,“是。”他倒不明白了,夏子谦明明是朝廷重臣,却不知为何,偏生要与王遗风过不去。
若说夏子谦有多么嫉恶如仇,倒也不见得。李林甫当朝针对张九龄,他也不过壁上观而已。无论是因张婉玉还是为其他隔阂,他的行为,都未免有些冷漠。
“夏子谦的生平。”
烟只是思索片刻,道,“河南道夏府独子,祖上曾任平遥节度使,任期间政绩不错而得到提拔,可惜晚节不保,因贪污而撤职,不久就病死了。”
姜晨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