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沈清甜这里,她跟古信诚已经没什么夫妻情分,她还会对古信诚各种体贴照顾,不过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只是她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
“相公说的是,不过妾以为,咱们还是没有必要直接跟他对上。比起古道心,咱们更应该注意二叔那边。”
“二叔那边?”古信诚闲不住地一边来回摸着沈清甜的手一边问着,“这是为何?”
沈清甜抬起另外一只手盖住古信诚的手,这样的动作显得两人更加亲密,“相公还看不出来吗?现在祖母的眼中只有二叔那边,瑶光阁和金点斋日进斗金,祖母就直接让二叔的人接手,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可不就是片帮那边?”
古信诚隐隐觉得沈清甜的话有道理,但又说道:“可是二叔本来就负责家里的生意,这给二叔不是很正常的吗?”
“就是因为这样,祖母才这么正大光明地偏帮二房,就是觉得理所应该,我们不应该有微词。可是相公想想。所谓的交给二房,真正在打理的,还不是家里培养出来的那些管事?这些人真要算起来,那可是祖母的人,只是暂时听从二叔安排罢了。祖母要是有心公平相待,那拨给咱们几个人,咱们不就也一样可以管铺子?做事的是下面的人,咱们就是对对账、数数钱,能有多难?”
古信诚点头,娘子说的对,那些管事归根结底是祖母的人,二叔自己的人也有,但是不多,要是祖母不偏心,拨给他们几个管事,他们也能行。
真要一视同仁,今晚祖母就不该说把瑶光阁和金点斋都给二叔家,至少该给自己留一家。而且这么些年,家里生意的收益都是从二叔手上过,他说多少就是多少,谁知道他自己有没有私藏做假账?
古信诚是个心理阴暗的人,只要在他的心上撕开了一个小口子,那些阴暗的东西就能争先恐后地从那个小口子钻进去,根本就不用别人往里面塞。
沈清甜见古信诚已经被自己说动,又讲道:“相公不要怪妾言语唐突,妾是真心为相公着想,才会有这些不敬长辈之言。”
古信诚爱怜地摸着沈清甜的脸,“说什么傻话?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如何会怪你?还有什么话,你都说出来,今日咱们夫妻俩就敞开了谈,不用顾忌。”
“既如此,那妾就直言了。妾觉得,相公该多为以后打算。现在父亲虽是官身,但年岁已高,致仕是早晚的。以父亲的官职,想要给相公安排一个不错的官身,着实有些困难,日前相公也说这次秋闱感觉没有发挥好,若是真名次不佳,再等三年之后,实在夜长梦多。”
这话要是别人说,古信诚指定要发火。说对方是在诅咒自己不能高中,但沈清甜说的,他倒是能听进去。
“那依娘子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妾想着,距离秋闱放榜的日子还有几天,到时候咱们先看看,若是祖宗庇佑榜上有名,那便继续科考,若是一时不慎未能上榜,咱们也不要再浪费光阴了,直接跟老夫人请求,接手部分家里的生意。”
古信诚犹豫,“可若这样,咱们古家不就是在向商贾之家转变?”
“不是如此,相公还有别的办法吗?妾一直相信相公大才,若是这“大才”不在读书上,便在经商之上。相公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现在古信义已经开始经手家里的生意,若是咱们还一直没有动作,只怕将来所有的生意都到了古信义手里,家里所有的进项也都把控在他的手中。而到时候父亲致仕,我们手上又没有一官半职,相公想想,这府上可还有咱们大房的立足之地?”
古信诚猛然震惊,之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经娘子这么一说,一合计,可不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