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蹲下身,无助地哭了起来。
红腊冷哼一声,把裙子拿起一看,嫌恶地皱眉:“这么短的裙子,穿给谁看啊,难怪之前挑上几个有钱的都看不上你,谁会要一个不检点的女孩当老婆。”
后来,那条白色百褶裙压在床底下,再也没出现过。
梅子的眼界变了,她看不上村里那些玩泥巴的小土冒,也同样离不开他们。
她需要跟以前一样,需要这些人满足自己脆弱的自尊心。
又过一年,梅子十八岁。
村里一些曾经呀呀学语的男孩长大了,其中就有一个叫大盛的。
大盛是王嫂的儿子,瞧着老实巴交,但老实巴交,往往和蠢笨挂钩,他成绩不好,念到小学便没再读下去,和村里一群同龄的,除了种田喂鸡养鸭,就是讨论哪个姑娘长得靓。
一来二去,自然议论到了梅子身上。
梅子出了名的骄纵蛮横,喜欢她的男孩太多太多了,可惜赤土村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别说梅子看不上他们,就是红腊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给这群个没钱没出息的小伙子。
他们早被重男轻女的父母们养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明明穷困潦倒,还吃不起苦,对梅子心生向往,喜欢却不敢说出口,懦弱平庸。
最愣的,要属村里的大盛,嘴里跟个没装门把的开关,肆无忌惮把将来要娶梅子的事挂在嘴边,几个男孩正好看他笑话呢,便怂恿他去告白。
大盛果然被梅子嘲弄了一顿,一蹶不振。
后来,王嫂上门算账,才知道大盛不仅被冷嘲热讽,还被打了。
大盛的母亲是个寡妇,平时拉扯儿子不容易,关键她为人和善。
红腊撒泼无赖,赤土村没有不怕她的,王嫂这次上门,不仅没给儿子讨回公道,反而被轰了出去,落得个没脸。
梅子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哼,没用,土鳖,一事无成,活该被教训。
她的内心已逐渐扭曲,渐渐把父母对她压榨转化成对村里男孩的恶言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