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江音听见凌炀的呼吸乱了些,而后低声回应他道:“好,听你的。”
江音:“……”不过是关了个灯,气氛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焦灼?
好像也是,开着灯还有一种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感,一关灯,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气氛。
凌炀打开吹风机,拍拍椅子,示意江音过来坐着。
江音慢慢挪过去坐下,热乎乎的暖风吹在头上,随着暖风而来的还有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那只大手轻柔的翻动他的头发,然后指尖划过他的额头,轻轻按在他的眼镜上。
“为什么吹头发还要戴眼镜?把眼镜摘下来吧,”凌炀停顿片刻,仿佛怕吓着他似的放柔了声音,“我看不到,不要怕。”
江音觉得也是,现在光线暗,凌炀还站在他背后,怎么也看不清楚。
江音摘下眼镜,又觉得眼睛被翻动的额发弄得痒痒的,于是闭上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眼睫毛上轻抚而过,也不知道是头发,热风,还是凌炀的手。
平心而论,凌炀的技术还挺好,但江音怎么也安不下心,只觉得这吹风的声音简直就是临行前的断魂曲,这断魂曲什么时候停下,他也就什么时候上战场。
过了没多久,凌炀关掉吹风机,摸摸他的脑袋,“好了,可以开始了。”
“唔……嗯……”江音戴上眼镜站起身,同手同脚的走到凌炀床边,僵硬的向凌炀示意,“你、你先上?”
凌炀摇头:“你先,在里面躺好,我躺外面。”
“哦。”江音爬上去,在里面盘腿坐下,看着凌炀跟在他后面爬上来。
凌炀一上来,整个空间迅速变得拥挤。
……这么一张小小单人床,哪里能容得下两个成年男性?
江音小声质疑:“凌炀……这床好像不太行吧。”
“可以。”凌炀说得斩钉截铁,“侧躺,你可以选择面对我或者背对我。”
江音下意识的脑补了一下面对面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