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并不在意,脸上依然笑靥如花,越是矫情,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谢煜凡走了几步,突然觉得头上有黑影落下,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撩,原来是余晚身上那件真丝上衣。衣服薄如羽翼,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尖,比任何一款香水更有诱惑。
他心就像被一根羽毛骚动了一下,想到此时她上身□□,竟有些冲动。
背后传来高跟鞋上楼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对他作出邀请,让他的心湖再次不平静起来。
谢煜凡自然不肯被她牵着鼻子走,将衣服用力地扔开,拉开大门走出去,点燃一支烟。他急切地吸了一口,硬生生地压下了男人惯有的用下半身思考的毛病。
雷声轰鸣,雨点打在他的脸上,空气中的冷意让心灵深处的欲念退散,他冷静下来。
这个女人不简单!他要小心了。
谢煜凡勾起嘴角自嘲,多少年都过来了,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弄得方寸大乱?
他抽完烟,将烟头按灭,转身上楼,朝她的卧室走去。
还没进屋,就差点被她扔出来的东西砸到了脚。他低头一看,是一摞衣服,各种款式的。
余晚洗了澡,身上换了一套白色的内衣,见他站在门口,不躲不闪,大大方方地对他露齿一笑,“你来得正好,我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他低头扫过地上的行装,从中挑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出来,然后踢开衣服,一步跨进她的房间。
谢煜凡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带,将她拉了过来,她光洁的背脊撞上他坚实的胸膛。
他的力气有些猛,余晚还以为在自己的连环挑逗下,他终于按耐不住了。谁知,他只是动作生硬地将那件连衣裙套上了她的身躯,然后替她拉上拉链。
余晚有些懵,这辈子她只遇到过替她脱衣服的男人,而替她穿衣服的,还是第一个。
她正对着镜子,一抬头,便见到身后的男人。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在灯光下,脸上的线条更为清晰。他长得很好,可惜缺乏温柔,眉宇间尽见凌厉,像一把开了封的刺刀。
他透过镜子也在看她,一双眼睛深如夜,刚才那一抹被欲望驾驭的冲动早已不见,只剩下黑黑沉沉的光。
在他的逼视下,她突然变得别扭起来,自己身上明明穿着衣服,却好似被他扒光了似的,比□□更叫她不安。
从她眼中,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他们是一路人。人前人后都习惯性地伪装自己,只不过一个是用冷漠,而另一个是用浪荡。
谢煜凡知道,对付她就如同对付他自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出手。
“我不喜欢这一套。”
她作势要换下来,却被谢煜凡阻止,“我喜欢就行。”
余晚不动声色地对着他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化妆品,道,“我化个妆。”
“不需要。”
那种被人掌握大势的恐慌再一次在心底蔓延,对方甚至没有说出半句威胁的话,可是她明明白白感受到,自己处于被动。
如果他不是谢家大公子,两人也许会是势均力敌,可惜他是,在钱权势的衬托下,她只能被他压。
***
余晚上了谢煜凡的车。
很普通的一辆丰田,估计不会超过十万。
余晚想活跃一下气氛,便问,“你到底有多少辆车子?”
她只是随口一句,并不指望他回答,谁知,这个性情冷淡的男人居然接了嘴,“四十五辆。”
这人有收藏癖吗?余晚不由咋舌,“你把车都停在哪里了?”
“停车场。”
“你租了一个停车场?”
他纠正她的动词,“买。”
余晚伸了伸舌头,“多少钱?”
“一千五百万。”
“你真是有钱没地使啊!”大概是觉得穷富差异太大,余晚心里大为不平,压低了声音嘟囔,“既然这么有钱,怎么不捐赠慈善。”
谢煜凡瞥了她一眼,余晚立即改口道,“有钱人的爱好就是高大上,呵呵!”
车轮子一滚,开到了郊区。
谢煜凡将车停好,临下车前,对余晚道,“他们都不是圈子里的人,不要乱说话。”
余晚伸出右手,放在嘴前做了一个拉链动作,然后向他眨了一下右眼,表示自己已经领命。
谢煜凡打开后备箱,取出一只大蛋糕和一束鲜花,然后走进一栋庞大的欧式建筑物。
原来是带她来参加生日派对。
余晚恍然,见他身影已走远,赶紧几步追上。
欧式建筑的大铁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老年大学。
余晚心中一阵惊讶,谁家派对在老年大学里举办,真是有创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