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也没错,表面上,余晚是谢家的媳妇、乐家的女儿,但事实上,这两个身份都是假的。既然她谁也不是,那也谈不上丢脸。
见她行事果断,洪亮程忍不住伸出拇指比了个赞,“都说无毒不丈夫,但女人一旦发起狠,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想想余晚在天都市掀起的狂风巨浪,叶品超对此是深有同感,不停地点头以表示赞同。
洪亮程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谢晋亨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他在天都市这么多年,根深蒂固,要彻底弄垮他怕是没有这么容易。”
余晚并不否认,“是的。不过,是人就有弱点,而他的弱点就是谢嘉宁。看见自己的儿子身败名裂,同时又遭受众叛亲离,再加上车园路旧案重审,三重夹击,你说他这把年纪还能不能顶住?”
叶品超,“看起来你已经有具体计划了。”
余晚道,“他不是最在乎这块地,一心想开发地底下的矿石吗?如果,在不择手段得到这块地后,却发现下面没有矿石呢?”
洪亮程被绕晕了,问,“地底下到底有没有矿?”
余晚道,“当然是有。”
洪亮程越听越迷糊,“既然有,那你怎么让它没?这是矿,又不是屁,说没就没。”
叶品超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嘴里也同步叫了出来,“谢晋瑞!”
“什么谢晋瑞?”洪亮程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满地道,“你俩能不能别打哑谜了,有话直接说不行吗?”
余晚道,“我和谢晋瑞做了一个交易,我帮他把宏伟实业从龙腾集团中摘出来,而他帮我对付谢晋亨。”
洪亮程扬眉,“他答应了?”
余晚,“还没有,但他会答应的。”
洪亮程,“凭什么?”
余晚,“凭地底下那些价值连城的矿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块地的价值太诱人了,足以让夫妻兄弟父子反目。”
洪亮程摇了摇头,“说半天,我还是没听明白到底怎么让宏伟实业脱离龙腾。”
余晚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千禧制药吗?”
洪亮程,“当然记得。”
余晚,“如法炮制。”
“这不现实……”
叶品超接过话头,飞快地打断他道,“只要谢晋瑞肯站在我们这一边,就能把不现实变现实。联合他一起瞒住谢晋亨,用其他公司的名头暗地里拿下地皮,悄悄开发矿石。等矿石开采完毕,再开始正式竞拍,将这块地转让给宏伟实业,到时候,谢晋亨拿到的就是一块空地皮。这一招叫瞒天过海。那块地,面积大位置又偏,交通不便,附近也没有商业区,不管是盖民宅还是迪士尼,都是稳赔不赚。一大笔钱砸在竞标土地上,之后又无法收益,宏伟实业的金融危机必然是一触即发。怕龙腾集团被拖垮,谢晋亨只有想办法抛售宏伟实业,到时候谢晋瑞再用其他公司收购。这样一来,宏伟实业就彻底和龙腾划清关系,成为一个独立公司了。
洪亮程一拍脑袋,突然开窍了,指着余晚道,“所以你用谢嘉宁打头阵,就是想转移老头子的注意力。为儿子收拾这些烂摊子就够他呛,到时候,谢晋亨一定无暇顾忌其他。宏伟实业在谢晋瑞的名下,谢晋铭插不上手,所以他只有信任谢晋瑞,把权利下放……妙哉,实在是妙哉!对了,这一招叫什么来着。”
叶品超提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洪亮程哈哈大笑,“就是这句话。”
叶品超道,“这个计划里有两个关键,一个是谢晋瑞,另一个是乐慈。”
“对的。要开采矿石,必须通过政府部门。”洪亮程转向余晚,问,“你打算怎么拉拢乐慈?”
余晚道,“天下法则无钱不破。过几天,我会和乐慈摊牌,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并且将计划透露给他。只要他肯合作,我可以给他矿石开采所得的百分之二十。”
洪亮程道,“这毕竟不是你的地,你拿什么承诺他?”
余晚道,“我不能,但谢晋瑞可以。”
洪亮程,“谁会愿意送钱给别人?”
余晚,“这他恐怕没有选择的余地。毕竟现在这块地还没批下来,别说区区百分之二十,就是翻一倍,他也不得不答应。”
洪亮程啧啧称奇,“余晚,真有你的,空手套白狼啊!出钱出力的都不是你。”
余晚笑了声,“我出脑了。”
叶品超在一边看着洪亮程,意味深长地道,“所以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洪亮程踹去一脚,不满地叫道,“你看我干嘛?”
说笑几句,余晚想到一件事,便又言归正传,“前几天让你们去查方晴等人,有结果了吗?”
叶品超道,“方晴和童欣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个叶诗婷有点奇怪。”
余晚扬起眉头等他下文。
洪亮程催促道,“有屁快放,别吊人胃口行不行?”
叶品超道,“我查了她的通话记录,发现其中有一个是打给孔有才的。”
洪亮程不以为然,“打个电话给上司有什么奇怪的?”
叶品超更正道,“第一,叶诗婷在财务部,上面有财务主管,就算是天塌下来的事也不必越级去找开发部总经理。第二,我查了叶诗婷三年的通话记录,除了这一次,两人没有联系过一次。他们认识,却不联系,这说明什么?”
洪亮程脱口道,“刻意回避。”
叶品超,“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人如果只是同事关系,坦坦荡荡的,为什么要刻意回避?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怎么认识的?还有,叶诗婷在财务部门工作,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这当中真是疑点重重!
洪亮程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骂了句卧槽,“这里头的水真他妈的深啊。”
叶品超见余晚不说话,便转头问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