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子阿穆勒身材短小,肌肉虬结,尽管入乡随俗穿着汉人服饰,麦色的肌肤彰显着其与京都贵族截然不同的野性。
阿穆勒在皇帝左侧的客位上坐了,双方互赠礼品,礼官滔滔不绝地念了段文书,一连流程下来,比武才终于正式开始。
第一回合为马上骑射,比赛者从同一起点出发,到达离靶百米处放箭,以纵马速度快及中靶者为胜。
阿穆勒拍拍手,一个皮肤黝黑的壮实汉子登场,胯下汗血宝马嘶嘶长鸣。皇帝微微一笑,也挥手派出武状元刘淇。
此人在朝中极有名望,以骑射见长,曾百里外纵马射飞鸿,传为一段佳话。
开赛哨声一起,两人如离弦之箭纵马朝箭靶奔去,一时间不相上下。眨眼间只见两人张弓搭箭,只停顿了片刻,两支白羽离弦,嗖嗖射向箭靶。
哨声再次响起,有武官检查箭靶,亮出结果。
原来两位几乎同时到达,且皆正中红心,只是刘淇的箭矢刺入箭靶程度稍浅。
阿穆勒笑呵呵看向皇帝:“看来这局贵朝输了。”
皇帝闻言难掩不快。按照规则,只说比纵马速度和准头,可没说比箭矢刺入深度的。
只是到底不愿姿态难看,便抿着唇道:“如此,便让两人再比第二局罢。”
刘淇和那突厥武士上前领了命。那突厥武士起身后便哈哈大笑:“你比不过我。”
清河拧眉,本不知那武士为何如此狂妄,突然见到几个五官又将靶心拖远了百米。
一旁张贵妃也见着了,发出一声低低的‘哎呀’。
哨声响起,几乎是上一局的复现,两支箭几乎同时破空,同时正中靶心。
那武士的箭矢重重刺入箭靶,刘淇输了。
阿穆勒洋洋自得的眼神望过来,皇帝眉心紧皱,表情有些难看。观礼台上众人一时噤声。
慕白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有些阴柔的嗓音淡淡响起,如平地惊雷:“皇上,奴才愿往。”
静默中,阿穆勒哧哧笑了:“一个内侍?”
众人各怀鬼胎。有人不喜慕白,心中抱着和阿穆勒同样想法;有人心知肚明,慕白乃黄帝身边最利一把刀;有人心中泛酸,心道这宦竖阉贼又出来抢功。
皇帝点头。
那突厥武士见到慕白清俊白净一张脸也是一愣,嘴上口无遮拦:“你是内侍还是兔儿爷?”
慕白敛了眸光,转身上马。
第叁局,箭靶比方才更远。
哨响时慕白明显反应更快,身下白马模糊成一道飞驰的流矢,抬手搭弓射箭,动作流畅之极。
那突厥武士也射完箭,呆愣在原地,片刻后才不死心地看向箭靶,大声喝问:“怎么样?”
箭靶处武官检查完毕,朗声唱读结果,二人皆中红心,突厥武士安南箭矢入靶一寸,慕白箭矢入靶---叁寸。
皇帝绷直的脊背瞬间放松下来,靠上椅背,笑呵呵望向阿穆勒。
阿穆勒鹰一样的眼神射向低眉垂目重新站回皇帝身后的慕白,皮笑肉不笑:“贵朝果然英杰辈出。”
第二回合为空手角力,以猎场中叁尺高、十尺见方的土台为限,掉下土台者出局。
观礼台中突然爆出一阵窃窃私语。
众人已经望见即将登场的突厥武士,皆是小山堆似的肥硕体格,一时面上都挂上忧色。
第一局,身长九尺的北方壮硕汉子,输了。
第二局,战功赫赫的禁军统帅,输了。
第叁局,皇帝轻咳了两声:“让朕想想。”
慕白几乎不在人前展露武功,何况方才已经出战,此时再出,倒像本朝真无几人能打似的。
不知道怎么的,那深灰的衣角就在他余光中一闪而过。
王皇后启了唇,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却苦于没有合理的说辞。一声轻柔的叹息响起,慕白迈步出来,躬身一福:“皇上,依奴才之见,此局还是奴才…”
皇帝挥挥手:“你刚下来,就歇着吧。”扭头又向身后道,“你是叫秦涉吧,可愿为朕出场一战?”
身着深灰劲装的秦涉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来,抱拳行了一礼:“是。”
-----
太子:懂了,所以我睡了父皇的小老婆,我母妃还说要把她当亲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