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对着苏棉,在她面前的空气中画函数图,那时的苏棉会随着她的笔尖,抬眼朝上看,再半阖落下,最后认真思考她抛出的问题。
一开始家教结束,她只送苏棉到门口,渐渐的,她多走几步,送到了小区门口,最后担心她的安危,直接叫车把她送回宿舍楼下,如果不是苏棉拒绝,她甚至还想专车接她过来。
家教时间一天变两天,一周变两周,两周变一个月,她推迟了去英国的日子,对许然瞎绉一句又一句,只为了留下来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可这种事,终究不能长远,一个多月后的一个礼拜天,裴拾茵的谎言,终于被戳破了。
那天苏棉如常地来家里,两人如常做题而后讲解,时间走了快一个小时,门铃响了起来。
做作业的地方早早就被裴拾茵移到了书房,裴拾茵叫苏棉在房间里等等,她起身去开门。
但她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许夕颜。
裴拾茵一直记得,她那时心底突如其来的不安。
她没能拦住许夕颜,让她溜进了家里,许夕颜不做什么,只是途经楼下,上来借个厕所。
裴拾茵在客厅等着,等到许夕颜出来,匆匆赶她离开。
但不妙的是,许夕颜还没离开,苏棉就拿着一个空杯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许夕颜,开水在哪?”
苏棉这话是对着站在沙发旁的裴拾茵说的,但玄关处,正系着鞋带的人,却抬头应了她。
许夕颜:“什么开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苏棉疑惑,看着门口的人:“你的名字?你叫许夕颜?”
许夕颜回答她:“是啊。”
苏棉疑惑更甚,指着沙发旁边的人:“那她是谁?”
许夕颜说:“裴拾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