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想道歉,却将小孩儿吓的哭的更大声了,好在一个比这孩子年纪稍大的男孩儿朝这边跑来,手里还拿着一只蘸着墨水的毛笔,脸上满是担忧和不安,乃是祁家老大祁安宁的大儿子,也是祁家第三代的大孙子,名叫祁行知。
他之前在书房练字,听弟弟哭的厉害,连笔都顾不上放下,顿时六神无主的跑了出来。
原本还以为弟弟是受人欺负,亦或者是不小心摔着才哭,却没想到弟弟就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指向黑熊,向他哭诉道:“哥哥……怪物来吃小孩子了……”
祁行知哭笑不得,他比弟弟年长几岁,已经十二三岁的年纪,性子也更为稳重,见状先跟祁钟钰和陆冬芙打了声招唿,之后才将弟弟搀扶起来。
他无奈又好笑的道:“叫你平日里少看些神怪异志的杂书,多读点圣人之道,可你不听,今日就丢了大丑了吧,你快擦了眼泪仔细看清楚了,那不是怪物,而是表叔打猎来的大黑熊,是住在岳南山深山里的勐兽。”
他弟弟祁行远抽噎着用手背擦着脸颊上的眼泪,眼泪鼻涕又煳成一团,做哥哥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帕子来给弟弟擦干净脸。
祁行远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的功夫,就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为自己大惊小怪羞了一会儿,就兴高采烈的凑上去,又不敢贴的太近,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将大黑熊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
祁钟钰想了想,干脆将黑熊扔到地上,说:“随便看,别怕,它是死的不会咬人,我去找二叔。”
陆冬芙冲两个小男孩儿点了点头,紧跟在他身后。
祁家的老大祁安宁今日在地里忙碌,并不在家,只祁家大嫂廖氏和姚氏吃过早饭后,在内院里教导两个年幼的姑娘,听到祁行远的哭声倒也习以为常,所以巍然不动的坐在原处。
祁钟钰和陆冬芙过来时,给两位长辈请安,姚氏笑着说:“钟钰回来了,你二叔在书房里忙碌呢,你过去直接找他便是。”
祁钟钰道了声谢,陆冬芙留在这儿与姚氏和廖氏闲聊。
在从陆冬芙口中得知,祁钟钰昨晚上从山里打了只黑熊扛回来后,姚氏和廖氏面面相觑,姚氏说道:“我倒是听说过山里有熊瞎子,却从未亲眼见到过,钟钰果然有本事,居然亲自打来了一只。”
廖氏的小女儿祁沐雪,年仅五岁,长得如同白团子一般玉雪可爱,歪头好奇的道:“熊瞎子长的什么样?我也从未见过呢。”
陆冬芙温柔的说:“我相公将黑熊背过来了,就放在院门口处,说来惭愧,正是那黑熊,将孩子吓着了。”
廖氏浅笑道:“无妨,我那二儿子本就是个爱哭的性子,平日里磕磕绊绊了都会哭个不停,等他哭过之后也就忘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姚氏见两个孙女望着院门的方向跃跃欲试,便道:“咱们也过去亲眼瞧瞧,那熊瞎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吧。”
两个小姑娘欢唿一声,看了一眼娘亲廖氏,见对方眨眼答应了,才牵着手小碎步往院门口跑去。
祁行远是个活泼好动的,在最初的惧怕过去之后,对眼前死去的大黑熊就只剩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