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祁钟钰出远门回来后,都会第一时间来他这边请安。
祁长乐并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只是担心侄子,想要确认他出一趟门安然无恙的归来罢了。
这一次对方昨天就回来了,他在家里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他登门,祁长乐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倒没想过是祁钟钰失礼忘了他这个长辈,祁钟钰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
他今日清晨,才彻底坐不住,叫二孙子去隔壁敲门,但是二孙子却嘟着嘴唇回来,说院子里没人回应,估计是没人在家。
祁长乐也没有时刻监视隔壁的动静,便信以为真,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想着侄子果然是有事耽搁了,正事要紧,等他回来再过来请安也不迟。
却没想到,现在陆冬芙独自一人过来了,莫非是侄子出了什么事?
陆冬芙刚准备说话,就被他焦急的询问语气打断,她忙说:“回二叔的话,相公她无甚大碍,只是之前连日奔波才到回家,没休息好,饭吃到一半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无法过来请安。本想着今早上过来一趟,但是夜里却不小心着了凉,今日便昏昏沉沉,发起了热来。她心里惦记着您,怕您担心,就让我过来跟二叔说一声,等她病好了再亲自过来给二叔请安。”
祁长乐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的道:“发热了吗?严不严重?我吩咐下人去县城叫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说着,就要吩咐大儿子叫下人去县城请大夫,陆冬芙忙道:“不严重的,相公平日里身体康健,只是疲
劳过度才会染上风寒,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祁长乐应了一声,人在疲劳过度的情况下,再一着凉,的确容易染上风寒。
加上侄子这一年来都不曾生过病,病来如山倒,不过他身体底子好,歇几天应该就无碍了。
可他还是有些担心,这是祁钟钰第一次生病,便道:“那我过去看看他。”
陆冬芙心里一紧,手心都在冒汗,忙笑着说:“不必劳烦二叔多跑一趟,相公如今正在床上熟睡呢,您过去后也无法起身招待您。更何况,近日秋凉,本就是风寒多发的时节,若是不小心将病症传染给二叔,那相公醒来,定然要愧疚难安了。”
祁长乐闻言,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姚氏眯着眼睛打量了陆冬芙一眼,她是个心细如尘的女人,看出陆冬芙脸上遮掩极好的疲惫,想到方才她过来时步伐也比平时缓慢,恍然明白人家小夫妻久别胜新婚,也难怪钟钰会发烧。
她在心里好笑的摇摇头,她也是从年少时代过来的人,对相公说道:“好了,相公,既然冬芙都这么说了,那就真的无甚无碍,等钟钰醒了自然会过来跟你请安,你这样过去,还搅的他休息不好。”
“再说了,钟钰身边有冬芙照顾着,她素来心细,一定会照顾好钟钰的,你就放心吧。”
陆冬芙连忙附和的点点头,祁长乐这才作罢,叹息一声,道:“好吧,侄儿媳妇,之后就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