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沁没有提剑,而是提着一壶酒,独自去了太后寝宫。
念虞宫多年未变,一如往昔。
“一切都该结束了。”公孙沁默念道,接着她如当年一样,踏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宫内。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见到宫诃,今天,则是最后一次,就让这一出闹剧,在它开始的地方结束。
宫诃正站在书桌前画画,她穿了一身素衣,不着任何装饰,多了几分空灵气,她提着笔,正以工笔描摹一位持剑的红衣女子,正是在画她。
公孙沁耳根处仿佛也滴了一滴笔尖朱砂。
“……”
“沁儿来了?”
自公孙沁病情好转以后,她与宫诃之间就不知不觉进入一个很暧昧的境地,她不再叫宫诃“太后娘娘”而是直呼其名,宫诃不像以往不叫她的名字,而是亲切地叫她“沁儿”。
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的情意变了。
只不过这一份大逆不道的心思没有一个人点破。
这些天公孙沁时刻都在无边无际的懊恼中,一方面她沉溺于宫诃这个女人,另一方面,对她的恨、对先皇的思念与报仇的执念混杂在一起,每一天都在折磨着她。
她的病一天天好了,身体一天天康复,心却一天天沉下去。
所以她提了一壶毒酒,两个酒盅。
“看我画得可好?”
看画。
画中人明眸皓齿,正于庭院中舞剑,长剑飒然,花瓣飘落,寥寥几笔已经是绝代风华。
公孙沁将装满毒酒的酒壶放在一旁,走至她身侧,低头去看画。
宫诃低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