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公司休息区窗边,覃宣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不断有来往路过的员工悄咪看着她们,一半是覃宣刚刚展露头角,另一半是因为李沉黛身上孑然一变的气质。
“遇上什么事了?”
覃宣慢慢问她。
李沉黛侧脸看着窗外,紧紧抿着唇,忍住心里波涛汹涌翻滚的情绪。
“胰腺癌。”
李沉黛五官明艳,天生唇红齿白眼带春风,此时此刻嘴唇却苍白无力。
“什么?”
覃宣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谁?”
李沉黛弹了弹发皱的衣领:“她。”
一个她字,已经无须多言。
覃宣喝茶的动作停下了。
外面出现冬日太阳,阳光懒洋洋的。
覃宣想了一百种安慰她的话,却不曾料想,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你看我……”李沉黛紧紧蹙着眉头,强忍着汹涌而出的泪意,喉咙忍得发痛。
“我像是白活了这么大,真是白活了。”
她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一时聪明问出了池轻的事,以池轻的性格,大概会默默陪着她,等时间……到了,然后一声不响离开她。
“我活到二十三岁,只有覃姐一个好朋友,活到二十三岁,却都要依靠我爹,活到二十三岁,什么主意都拿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