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听到声音,赶车人慌了一下,就怕一路颠簸把人给折腾断气。他放慢速度,掀起车帘向里看了一眼,又不放心地试探了一下顾安宁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这才放心回到原本的位置。
男人低声道,“唉,我怎么就信了陆小鸡的邪,应下这么一个苦差事呢?”
马车跑了三个时辰,停在一处宅院前面。
赶车人钻进车厢里,茫然地瞪了一会儿还在昏睡的顾安宁,最后小心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脑袋。
“喂,别睡了,下车了!”
顾安宁没有要醒来的征兆,比起刚才,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在睡梦中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
赶车人拉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像把人偷出来的时候一样,背到后背,迅速进了院子里面。
他的轻功很好,脚步声也放得很轻,可还是被人发现了。
“司空摘星?”锦衣公子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站在庭院里,跟他面前的竹林几乎融为一体。
此时正是清晨,空气中还带着湿湿的潮气,阳光柔和极了,并未穿透云层照射到地面。
司空摘星闻言停了下来,疑惑道:“你一直起这么早吗?”
“听到了一点声音,睡不着就起来了。”锦衣公子摇头,“你带了人回来?”
顾安宁虽然瘦,个子却不低。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就算昏睡着,也不至于让人无视地彻底。
司空摘星却没有对这样的问题表现出意外,因为对方是花满楼。
花满楼是个敏感体贴的人。
他还是个瞎子。
司空摘星道:“没错!你快来看看他,我总觉得一不留神他就会死了。”
花满楼道:“他的呼吸声很重。”
司空摘星道:“可是昨天夜里,我差点以为他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