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
一点都不如何!
明着是个疑问句,可手上扣着人的力道却切切实实是个陈述句!
沈知弦不知晏瑾心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叼进狼窝里动弹不得。
他想溜,却被这只大尾巴狼一爪子摁在窝里不许动。要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难,只要他自己说出自个儿的身份……
算了,沈知弦想,他还是继续装着罢。
他不肯暴露身份,晏瑾就没什么忌惮了,杵在门口,就是不让人走。
就连沈知弦找借口说自己早就在隔壁定了房间,要回去住,都被无情驳回。
青年抱剑而立,幽幽地望过来,一双眼里漆黑如深潭,看不出什么情绪,就死死咬住“一见如故”这个词,要同他秉烛夜谈。
沈知弦:“………………”
秉,秉,秉锅盖呢秉!
谈,谈,谈棉花呢谈!
实在是脱身无能的沈知弦最后脸上都没了笑意,干脆放弃挣扎,让人送了热水上来,然后气恨地往榻上一坐,面无表情道:“我要沐浴,劳烦避一避。”
晏瑾本来还迟疑着,沈知弦瞅了他一眼,就利落地解开了外衫,随手掷在架子上,随后又褪了鞋袜,露出一双足来。
晏瑾的视线不自觉就偏过去了。
沈知弦的双足因不常见阳光,白皙如瓷,隐约还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浮在薄薄的肌肤下,脚趾如深海里寻得的珍珠,莹润又矜贵。
他站起身来懒散地走了两步,将手指搭在里衣系带上,睨了眼晏瑾,懒洋洋道:“还不走?”
晏瑾骤然回神,一抬眼就看见他扯得半松的领口、露出一小片肌肤的胸膛,登时像是被烫了一下般急急地转过头去,“我……我在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