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暗影欲言又止,应了一声后回了林脩的小院。
林脩正在院落中看着一封刚回的信,信中报了平安,说是蛇蜕已经平安无事,不过妖界义愤填膺,为了蛇蜕又重新打回凡间,两军时有战争,不□□宁。
林脩只叹了口气,将信扔到灶台里烧成了灰烬。
凡间营地
近日战事凶猛,妖界一众士兵如打了鸡血般不断侵扰边界,天兵虽强,可也耐不住这日日出战,一回来便躺下修整,再耗上几个月,估计要被拖垮。
最好的法子就是速战速决,可是上头却下了军令状,只准看守不进攻。
只好这样耗着,不过听说蛇蜕起死回生,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局面。
到了晚间,西方的日头还未下落,金黄的晚霞打在一排排的军营上,炊烟升起,准备开饭。
一行晚来的士兵拖着疲惫的军甲回营,今日由他们驱赶敌人,已经筋疲力竭。
带兵的御河草草交代几句后,累的没有胃口吃饭,直接回了大营,脱下铠甲后坐到椅子上不愿动弹。
自那日齐豫蛇蜕大战后,齐豫便不让忠良带兵,怕他冲动再挑起战事,御河就成了主力军,旁的天兵还能三天一换轮着出征,御河是天天要去守着。
快一个多月了,御河本就不怎么健壮的身板又瘦了不少,那口气却不能松懈,明日还要接着干。
御河坐了一会儿后掐了下时辰,这个时候忠良该来敲门找他了。
也是大战之后,忠良乖顺了许多,不再要求出战,大概是从齐豫那儿明白了战事的稳妥的重要,也明白自己性子莽撞,暂时还做不到张弛有度,便全权交给了御河。
不过忠良也没闲着,知道御河出战辛苦,便每日等他回营后给他捶腰松腿,好让他以最好的姿态镇守边界。
御河这等了半天了,却不见忠良的一点儿影子,便又提起精神出门询问。
从忠良近侍得知,忠良去了山口河间捕鱼,说是晚上要亲自做个鲤鱼汤给御河补血。
御河便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换了身便装,踩着晚霞,沿着河道,一路向西寻到山口。
河水潺潺,春夏交接的未申两时正是捕捉鲤鱼最好的时辰,在山口明暗交汇处,光彩照人的晚霞将忠良的身影拖到小山坡下。
御河寻着这道身影寻到忠良,他正身着粗布衣裳站在河水中央,手握鱼叉,目光如炬的盯着脚底河流,五月的河水还有些阴凉,泡在水中的双脚已经冻得通红,不知忠良在此泡了多久。
“喂,你捉这么多鱼,是想撑死我吗?”御河来到河边,望着鱼篓中十几条大鲤鱼,赶忙喊忠良上岸,“这都够我吃一个月的了,快上来吧。”
见着岸上御河,忠良不觉裂开嘴角笑成了傻子,踩着河水蹭蹭的跳上了岸,激的水花四溅湿了衣袍,忠良也不在乎。
“捕鱼捕上头了,都忘了时辰了。”忠良一屁股坐在沙石上,解开裤脚拧水。
御河蹲在一旁,帮他打理凌乱的头发。
“你不是嫌营里的饭菜难吃吗,这会儿我捕了这么多鱼,够你吃好几天的了,看你又瘦了许多,该好好补补了。”忠良劲头未过,与御河说个不停,又挑了只肥鱼去鳞清洗,回去直接闷上。
御河已经脱了力,趴在忠良背上微微点头。
忠良便减轻了剁鱼的动作,让御河依靠着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山涧又恢复了平静。
日头下落,晚霞转瞬消失在山头,日光已过,月光未起,黑蒙蒙的笼罩住整个山头。
鲤鱼处理的差不多,忠良欲喊身后的御河,忽而,不远处的草丛中晃动了几下。
忠良与御河一起警备,向那处望去。
草丛抖动的愈来愈厉害,御河敏捷起身,倦意全无,蹑手蹑脚的向那处逼近。
忠良放下手中的鱼,急忙来到御河身前,先上前打探。
那处草丛又忽而静立不动,紧接着后面整片丛林颤动起来,如厉风刮过,扫的草叶唰唰作响,忠良心头一阵烦躁,加快了脚底的步伐。
“忠良,先不要过去。”御河跟在身后,欲喊住忠良。
许是噪音太大,忠良没有听见,一头扎进了草丛中。
而后抖动的草堆集到了一处,一股强大的波动向后蹿出了草丛,一切在眨眼间恢复了平静。
“忠良!”御河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扒开草丛向里面寻去。
一条长长的拖痕一直延展到草丛尽头,忠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