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起了一片骚动,御河疲倦的模子添了些许的失落,冰凉的手指自上到下的摩挲着忠良的脸颊,而后一群人涌入了后院。
御河收回手指,转身望着前来的一众。
随从皆低下了头,早间就看见了满院春色,都静悄悄的来了前堂敢打扰,这会儿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抬头望着御河冷淡的眸子。
寒蝉望了眼御河,又转到还睡在石床上的忠良,昨夜都干了什么,不用细想都知道,那齐豫是怎么逃走了,全都解释清楚了。
“把他抓起来!”寒蝉指着御河向身旁的随从喊道。
随从们一拥而上,将御河牵制住。
御河丝毫不为所动,任由他们动作,目光未离开过忠良。
许是昨夜的酒太烈了,忠良还在沉睡着。
寒蝉上前端起石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朝着忠良脸上泼了过去。
忠良还在做梦,梦中看见了父亲忠德向一处深渊走去,忠良便拼尽全力的喊他追他,忠德没有丝毫的反应,纵身跳进了深渊中,忠良便随他一起坠入了深渊中,而后陷入了一片冰凉刺骨的海水中。
忠良一激灵,梦醒了,惊魂未定的望着眼前气恼的寒蝉。
“齐豫逃走了!”寒蝉将茶杯仍在忠良面前,容不得他发愣,指着身后的御河直接道,“是他偷了你的令牌放了齐豫,你看怎么办吧!”
忠良眼珠微微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御河。
御河神情淡然,与那日的齐豫一模一样。
“放了他。”忠良对那两侧的侍从道,而后摇晃着脑袋低下了头,头痛的要命。
“你说什么!”寒蝉还以为听错了,进一步上前逼问忠良道,“他可是齐豫的帮凶,你不想报仇了?”
“他是他,齐豫是齐豫。”忠良抬眸,目光凌厉,心中的烦躁油然升起。
随从见两人吵得凶,不敢松手放人,也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僵持在原处。
忠良起身披上衣袍,绕过寒蝉来到御河身边。
那几个随从顶不住忠良的气势,纷纷让到身后,松开了御河。
御河抬头望着忠良,冷淡的眸子回了些暖。
忠良揽上御河的腰身,驾来一云飞出了忠德宫。
寒蝉在底下望着忠良消失的背影,抽剑将那石床劈开,而后怒火中烧的离了忠德宫。
沉默着带御河来到了南天门,忠良出示了同行令牌,将他带到通向凡间的大路上,生硬着道了一句:“从这儿下去,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毕,忠良转身离开。
“等等!”御河朝钟忠良的背影喊了一句。
忠良未有回头,大步消失在御河眼前。
御河神情暗淡,忠良这一句比一刀杀了自己还难受。
望着璀璨的天宫,仅一门之隔,今后却再也不能踏入了,御河失落的走向大路,离开了天宫。
南天门内,两个身影出了天宫,随着御河的身影一起落入凡间。
齐豫离宫的消息,小半日便传遍了天宫。
被锦秀困在凌霄殿内的锦华,到了晚使才得知。
掀翻了眼前满满当当的饭桌,锦华再也忍耐不了,朝着结界拼命撞去,磕的额头起了个大包。
外头的随士看情况不好,急忙去通知锦秀。
锦秀摇晃着身子,气喘吁吁的来到凌霄殿,打开了结界。
“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锦秀急忙去瞧锦华额头上的大包。
锦华推开锦秀,带着哭腔与他道:“都怪你逼我下那道指令,没有控制住齐豫,反而把他能丢了!”
“丢了就丢了呗,他留在天宫也是被人唾弃。”锦秀严了脸,直接与锦华挑明道,“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拉拢更厉害的人,我都已经给你铺好路了,等忠德过了头七,你赶紧召忠良来掌大权,他为人刚正不阿又忠诚不二,一定会帮你保住位子的。”
“我不去,我只要齐豫回来!”锦华被锦秀关久了,逆反心越来越强烈,再加上对齐豫的感情,更是不愿顺遂他的话,拍掉了桌上的茶杯以表抗议。
“你不做也得做!”锦秀凶巴巴的扔下一句,而后向外走去,又重新设了一道结界。
“不要关我!”锦华急忙去扑向结界,又被反弹回来。
锦秀望着屋内的锦华,苦口婆心道:“华儿,我这么大年纪了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等过些时候,你冷静点了,天宫也稳定下来了,你就明白了。”
说毕,锦秀离开了凌霄殿。
锦华不再闹腾,窝在椅子上望着紧关的大门,眼泪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