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秘书的话,司夜寒回过神来,在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瞄了眼手表,下午六点,秘书看着司夜寒像是一刻也呆不下去的样子,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一边急匆匆的往身上套,一边对着秘书叮嘱道:
“一会儿还有文件的话先放在我办公桌上,我明早自会处理。”
秘书反应过来,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办公室里连司夜寒的人影都见不着了。
“这还是我们的工作狂司大总裁吗?”秘书眼珠子瞪得老大,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夜寒一路猛加油门,直往心中念叨着的地方而去,再一抬头时,已经到了唐糖家楼下,可却迟迟没有下车。
上去之后说什么?自己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为什么要见别的男人?
司夜寒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以及失去理智的感觉。
静静地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司夜寒终于掐掉手里的香烟,准备回家。
正准备踩油门的时候忽然见到公寓楼里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司夜寒悠然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静静地望着唐糖拐到一旁的小商店里买了一袋什么东西。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终于见到了她,穿着一双棉拖鞋,姜黄色的袜子,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哼着什么歌,很欢快的样子。
司夜寒忽然感觉不是滋味来,看来离开自己,她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没有。
也对,从郊外的别墅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甚至连一通质问的电话都没有,两个人仿佛变成了同在一座城市里的陌生人。
身边的其他女人见到自己都是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把自己据为己有,只有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可有可无的人。
当初同意那场契约婚姻,在她心里,看来确实只是因为自己提出的条件恰好是她所需要的而已,这半年多的相处也像是打水漂一样从脑海里消失殆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司夜寒忽然熄了火,下车,坐上电梯,一气呵成,不给自己任何的思考余地。
于是,此刻,面对唐糖的质问,为什么要来?
司夜寒确实答不上来。
是啊,为什么要来?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的唐糖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其实在看到司夜寒的那一瞬间,她是高兴的,是惊喜的。
唐糖是一个感性的女人,却也可以理性到达冷血的程度。
于是,在惊喜的下一秒,唐糖便恢复了理智,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前两天已经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就这么突然的……与别人订婚了,不再属于自己,或许,从未属于过。
心里不是没有怨恨的,可是唐糖一直不愿承认这种情绪,因为自己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