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一套他父母是商人,他父亲出海贸丝父母恩爱非常,所以给他起了这个名字的故事?”耶律盛笑道:“根本就是假的!归雁徊是我们从上郡掳回来的,他的名字根本就是耶律旻给他起的!”
“归雁徊,大雁南北迁居,就如同他在和硕与燕朝间一样,耶律旻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告诉他,不要忘了他是和硕的人!归雁徊,你还记得你本来的名字了吗?早就忘了吧?你虽然生在大燕,但是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和硕人了!”耶律旻指着归雁徊的鼻子骂他,但归雁徊只是低着眼睛,默不作声。
耶律盛转而又对叶籽道:“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什么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归监正,会经常去烟花柳巷?”
叶籽想起,的确是有这样的事,曾经有一次温珩去给归雁徊买礼物,还恰巧碰上了,那时温珩还吃了好一阵的醋。
“因为那平安坊中的锦瑟,便是向我们传话的人。”耶律盛一字一句的将最绝密的信息透露出来,而归雁徊却知道,他没有办法制止,此时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不是还给你们讲了一个关于他师从严神相的故事?”耶律盛继续对叶籽道,“也是假的!严神相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就会那么巧被他给碰到,世上有没有严神相这个人都是两说呢!那不过是他为了被朝廷召见所想的法子。”
耶律盛说:“你是不是觉得归雁徊什么都懂,什么都会,那是当然的,你知道为了培养他,耶律旻花了多少心思?”
“为了折磨我,为了逼我就范,你们花的心思更多。”归雁徊终于用颤抖的声音说。
“对啊。”耶律盛脸上挂上了一层更扭曲的笑容:“罂粟的味道好吗?看你现在不抽药烟了,怎么?终于戒掉了?”
归雁徊也看向了他,他的眼睛像被一层薄薄的雾遮住一般,闪着难以摸透的光芒。
耶律盛这时笑了笑:“我还差点忘了,最被耶律旻看重的归雁徊,却最不听话,若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姐姐,恐怕还真的不会去燕国。想来多可笑,嚷着要统一整个和硕的耶律旻,居然连个孩子都控制不了。”
“三皇子,你说够了没有。”归雁徊的愤怒终于冲出了眼睛,那是冰冷的怒火,是他在心中沉淀了十几年的恨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杀我,可以,随时都可以。”
“我是想杀了你!”耶律盛满面厌恶地对归雁徊道:“你是和硕培养起来的,你长在和硕,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居然为了燕国来算计我和硕!”
“想起来,”耶律盛慢悠悠地道:“你就是从认识了那个小皇子之后开始不听话的,怎么?是不是燕国的儿皇帝让你舒服了?”
“三皇子不用激我。”归雁徊两眼望着远方,好像在看此时浴血奋战的温珩,也仿佛在看自己的终点,他早就知道,他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最后淡然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想死?我成全你。”如果可能的话,耶律盛绝对不想就这么杀掉归雁徊,这些中原人都是他的玩具,他总要过了瘾才可以,可是现在不行,耶律旻就要回来了,他现在不杀了归雁徊后面就没机会了。
“不行!”这时突然说话的却是叶籽,小内侍奸细的声音在这大帐中显得有些过于突兀了,引得这些常年在草原餐风露宿的粗犷汉子一阵阵发笑,可叶籽这时却没有在意他们的笑声,他挺直了身体,就像一个秉笔太监所应有的样子那般:“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三皇子想过没有,如果你此时杀了归监正,就等于直接向陛下宣战。”
“小家伙,你好像搞错了。”耶律盛道:“他是细作,回到建安也应该被处死,我们现在杀他只是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