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邻,你没事是吗?”温珩想要去抱归雁徊,可又生怕一抱下去这个人就烟消云散了:“真的是你吗?不是朕在做梦吗?”
归雁徊也有些急切地回答:“是臣,陛下,是臣。”
温珩一把将归雁徊抱住,他全身甚至都激动得颤抖,他的身体死死贴着归雁徊,似乎想要把这几年的思念全都在此刻从这人身上讨回一般。
“是你骗朕,是你又骗朕。”温珩却好像固执地不听归雁徊的解释:“朕要治你的罪,治你欺君之罪,治你不早些来找朕之罪,治你让朕过度思念之罪。”
“陛下,”归雁徊却往后退了一步,几年不见的归雁徊却好像胆子大了不少,他反向搂住了温珩的腰,将他拉在自己身前:“陛下可以再治臣一个罪,治臣想与陛下共守余生之罪。”
归雁徊说着,主动吻住了温珩,拥抱住对方的二人,终于与身后的帝国疆域,融为了一体。
公元1480年至1490年的十年,被称作大燕史上最为动荡的十年。在这十年之中,发生了三次宫变,曾先后四位帝王垂拱而治,直至最后甚至京都险些失守。幸而延光帝温珩,起于青萍之末,终观八佾于庭,统摄四方,北抗和硕,西御赤斤,明明庙謨,赳赳雄断。
在延光帝一朝,温珩出人意料地并未继续推行新政,反而是大肆扶植以温浚为首的温氏宗室,形成了宗室与世家的对峙局面。
延光九年,温珩退位,与归雁徊退隐山河之间。
其传位于岱云盈之子温澈,任万愔为首辅,万家一门三相,一时风光无量。在武熙帝温澈的支持之下,万愔推行武熙变法,武熙变法脱胎于洪德帝时期万泫新政,但此时的世家经过延光帝温珩一代的削弱,已无力再与皇室对抗。万愔任首辅二十年中始终为变法操持劳碌,一生未婚,后病逝任上,时年四十六岁,武熙帝以国礼葬之。
延光、武熙两代,帝王勤于政事,孜孜求治,整顿吏治,清除世家势力,对外击败和硕,收复上郡等地,史称“延武中兴”。
“若邻,”骑行于草原之间,温珩突然说:“我一直都想问,你那时候明明喝了双生,怎么没事?”
归雁徊刚想回答,就被温珩打住了:“可想仔细了再回答,你可让我白白想了三年,那三年里每天夜里我都难受得无法入睡。”
“陛下……”
“不是说了吗,我都退位了,不要再叫我陛下了。”
归雁徊笑了笑,尝试着唤了一声:“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