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声音听上去有些哑,单单一个字,自责与内疚便尽显而出。江沅抓住他的手,抬头,用唇舌将这人剩余的话给堵回去。
一个相当漫长的吻。
山石崩塌,河水逆流,此间唯余两人。
江沅的手被朔北越抓越紧,最后整个人都被死死扣住,朔北用力到极致,又温柔到极致,仿佛此生就剩这样一个拥抱。
分开之后,江沅微喘一声,刚要说什么,听见朔北问:“你就不后悔?”
“圣境里太冷了。”江沅低敛眸光,轻声回答他,“我喜欢这里,我喜欢你。”
风起,乌黑的发翻飞,委地的素白长袍化作一抹流光褪去,江沅穿回衬衫与长裤,仰起脸,冲朔北莞尔一笑。
朔北望着他的眼睛,良久,低声又郑重地说:“我会一直陪你,直到我死的那刻。”
江沅和朔北回了C市。
时间还不到12点,江父钓上来一条十来斤重的花鲢鱼,喜滋滋打电话给江沅,问他有没有空回家吃饭,或者回去拿鱼。
彼时他们刚和刘局商量完莹华山善后事宜,江沅冲朔北打了个手势,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冲电话那边道:“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和我同事在一起,在xx路这边,回去的话,大概要花半个到一个小时。”
“那就是有空一起吃饭了,把你同事也请过来吧,中午在外面吃,晚上你妈给你做。”江父乐呵呵说道。
江沅看了眼车外站着的他的二三十个同事,心说这请客得提前订桌。朔北察觉到他的目光,冲他轻轻挑了下眉,江沅瞬间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好啊,中午就在家吃吧,我同事最近调理胃,就想吃点家常的。”
于是特别事务局执行组第三组组长朔北,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排着去见对象父母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去江沅在C市的家,先前也和江沅他哥匆匆有过一面之缘,但朔组长还是生出一些紧张感。
“万一你爸妈把我轰出去了怎么办?”
堵得水泄不通的车道上,朔北难得没选择超车,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住额头,蹙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