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迪听见琴房还有声音,走到琴房外,敲敲门:“嫣嫣,太晚了,睡觉吧。”
莫嫣赌气,不吭声,修长的双手还在黑白琴键上按个不停。
文迪笑了一下,坐到她身边:“你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气呢?”
莫嫣问道:“飞飞虽然不是爸妈亲生的,但是他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总有感情在的吧。帮帮他又怎么了?爸爸真是冷漠!”
文迪耐心解释道:“爸爸不是冷漠,只不过飞飞现在已经没有了我们家的庇佑,一切困难都要靠他自己去解决。我们帮他解决了问题,他就得不到成长,这是在害他。”
莫嫣无可奈何。
莫飞最近精神有些恍惚,有时候兔子叫他,他好半天都没反应,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兔子问他:“你这样不行啊,哥们,你是不是生病了?”
莫飞啊了一声,慢吞吞地说:“没事,一点小病,我有药。”
莫飞知道他生了什么病,也知道他的药在哪里。他算好了时差,晚上一个人出了学校,坐车到了秋姨姨家。
秋姨姨也知道他跟纪文修的事了,见到他很是唏嘘,问他:“你是来给文修打电话的吧?”
莫飞嗯了一声,点点头。
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急需纪文修的声音作为解药,修补他心口那个破洞。
秋姨姨拨了号码,那边接电话的不是纪文修,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小关啊,我找文修。老婆子想他了。”
过了片刻,接电话的换了个人,是纪文修的声音。秋姨姨特意开了免提,让莫飞也能听到。
纪文修对身边那个叫小关的说了句:“我跟秋姨姨打电话你也要听着?爷爷是让你来照顾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那个小关的声音有点模糊,莫飞只能听见他小声道了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