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宋沉璧略带怀疑的眼神,笑容愈发温和:“自然,也是因为墨霜草于在下十分有用,不知宋姑娘可否卖给在下一枝?”
墨霜草便是那头猛虎守护的灵植。
宋沉璧的疑虑消减了一些:
“若非道友助我,我只怕就要葬身在这凶兽爪下了。道友若是需要,尽管取走便是。”
言罢,她瞧了一眼青年没什么血色的脸,明知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却还是忍不住道:
“你要这墨霜草做什么呢?”
青年一怔,随即又笑开,嗓音轻柔:“也没什么大的用处,不过是想用来续一下在下的命罢了。”
宋沉璧眉心微蹙,脱口道:“你中了毒?什么毒?”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她岂能这般探听人家的隐私?纵然她是好意,别人又凭什么相信他?
她怎会如此鲁莽,莫不是被方才那一场大战消磨了心志?
青年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好脾气地答道:“是缤纷。”
墨霜草可不能解此毒,最多压制一二罢了。
他这般好说话,宋沉璧不知为何就觉得他不会对自己生气,又得寸进尺地问:
“这种毒,单凭你自己是凑不齐解药的,你师尊呢?”
青年耐心地答:“在下不过一介散修,并无师门。”
言下之意,岂不是说他必死无疑?
宋沉璧望着这张全然陌生的脸,心里无端地堵得慌,思量了片刻,说:
“那你不如同我一道回留仙宗吧?”
青年百年不变的温和笑意里,终于多了一丝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