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他吃瘪,林稚顿觉身心舒畅,很愉悦地下了逐客令:“若是无事,你便下去罢。”
闻笛的目的没有达到,厚着脸皮装聋作哑,左顾右盼,磨蹭着就是不肯退下。
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书房门外,眼睛忽然一亮,如同找到了救星,惊喜道:
“这就是小师弟么?”
林稚头皮一麻,循声望了过去。
沈焕静静地站在门外,满头青丝尽数用发冠束了起来,一身月白色的弟子服找不到一个不该有的褶子,听见闻笛的声音,便冲着他温和地笑了一下。
很有点温良恭俭让的意思。
干净,整洁,温文尔雅。
和半个时辰前那个意识全无,差点要掐死林稚的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林稚一看到他,情不自禁地就想伸手摸摸自己还健在的脖子,幸而及时按捺住了。
沈焕来了,闻笛高兴,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留在这里的理由;撇开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因素,林稚其实也挺高兴。
他招手让沈焕进来,对喜形于色的闻笛挺客气地道:
“为师有话要与你师弟说,这位少侠且回避一下,可好?”
闻笛口无遮拦地道:“师尊您和师弟都相处这么久了,我这才是第二次见,何必急着赶我走?”
他未必就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番话落在做贼心虚的林稚耳里就变了一番味道。
林稚彻底沉下了脸,迁怒道:“你出去。”
闻笛还想再皮一下,一眼见到他师尊已经准备撸袖子撵他走了,只得咽下了满嘴相见恨晚的话,往沈焕手里塞了一个小玉瓶,脚下抹油,往外边溜:
“这是师兄我的见面礼,咱们下次再聊啊!”
半天插不进一句话的宋沉璧看看她不着调的二师弟,又看了看她眉眼含霜的师尊,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