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上学期,十月份的黑板报,他们班的小画家迷上了一套小说,花了两天时间画了这个男人。
林稚从桌肚里拿出作业递过去,那人却没有接,弯着眼睛笑了一下,提醒道:“班长,你拿错了。”
什么鬼,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他要交什么作业。
那人看破他的窘境,也不说破,四下看了看,伸手从林稚的课桌上拿起了一本作业本。
——没拿动。
还有一半压在林稚的胳膊下。
林稚心不在焉地抬了抬胳膊,让他把作业拿走,又昏昏沉沉地要趴下睡觉。
桌上却多了一颗糖,指头大小的一颗,包装纸绿得很怡人。
那人收了旁边一位同学的作业,这才有空回过头来说:“你精神好像不大好,一会儿要上课了,提提神。”
林稚于是撩了撩眼皮,终于舍得正眼看这个和他印象里不大一样的……小美人。
对上他的视线,沈焕似乎是怔了一下,关切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去校医院?”
这一回,林稚看得清清楚楚,他话是比平常多了些,眼底的关切之色却很淡,刚好卡在了“关心同学”的度上。
林稚恹恹地垂下眼帘,瞥了一眼桌上的一点绿,抗拒道:“不想吃薄荷糖。”
沈焕没想到他在为这个不高兴,温和地一笑:“那我拿走吧。”
林稚忙压住他的手,斜眼道:“干嘛啊,连个薄荷糖都舍不得给?”
沈焕从善如流地收回手:“那你先睡一会吧。”
说完便继续去收作业。
林稚趴在桌子上,望着他温声细语地和其他同学催租……催作业,有些怀念地笑了一下。
啧啧啧,这么青涩的沈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