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双沾着血的手,包括穆千珩的手。
最后他抱着脑袋在铁轨上跪下来哭叫出声,耳边是火车的鸣笛声,视线里出现扑向火车的女人,他眼帘里只剩下一片血色,他尖叫起来。
……
从梦境里惊醒,宋槿书浑身是冷汗,他喘着气坐起身,手摸着额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
他浑身都在打哆嗦,一旁的穆千珩睡得并不沉,也醒过来,沙哑地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
话出口,他发觉声线都在打颤。
穆千珩觉察不对,揉了下眉心坐起身靠过来,“没事吧?你怎么了。”
他还在发抖,踉跄着下床,“我没事……你睡吧,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
他话没说完,被他打断,“我自己去,你别管我了。”
他甚至没穿拖鞋,赤着脚出去,关上了卧室门,转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到了客厅的那个洗手间,打亮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摸了摸脸,只摸到眼泪。
没有血。
当然没有,那是个梦。
但他总觉得有血溅在身上。
他眼睛红的,眼泪还在涌出来,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他扶着洗手台,浑身瘫软地跪下去,喉咙里哽咽着,手还在发抖。
脑子里浮现许久前自己见过的铁轨,上面的断肢,碎的内脏,大片的血……
他干呕了几声,手捂住脸,快要压抑不住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