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书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像是在噩梦里,一切都不真实,他流出来,“你认识他,对不对……你们长得很像……兄弟吗?是他叫你来做这些事的?”
穆千珩叼着烟不屑地笑,隔了几秒取下烟,“你还真是……乐天派?总喜欢往好的方向想。”
他话音带足了轻蔑,一字一句都如同利刃凌迟他的心,宋槿书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太天真了,他的唇哆嗦得厉害,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他是穆千珩。
他在少管所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不是没有想过再和他见面的情形,但绝对想不到这一种。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拿你当成朋友,因为可怜你,同情你,想要帮助你而接近你,又百分之百信任你的穆千珩……”
穆千珩顿了顿,手指间无意识发力,烟灰扑簌簌掉落在桌上,他冷峻的脸线条绷得更紧,“那个穆千珩已经死了。”
复又打量宋槿书仿佛被抽了魂魄一般惨白的面容,又笑了。
“我不会像他那么蠢,宋槿书,八年前江苒因为你的原因跳楼,江苒的母亲在找她的过程中车祸身亡,你是不是特别感激法律对未成年人的优待,让你在少管所不到两年就能脱身……”
“我没有……”宋槿书终于出声,声音抖得厉害,“你听我说……”
“听什么,谎言吗?”他打断他,“你背着两条人命,你觉得拿着巨款肆意挥霍的人生是属于你这种人的吗?”
“我没有!”
他哭喊出来,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下,他想解释,但脑海又是一片空白,这一切太突然,他完全无法思考。
穆千珩静了几秒,看着他泪流满面,他忽然不想再继续这场对话,“让你穷困潦倒,本就是替天行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说完,他直起身,手一抬去烟灰缸要按灭烟,俨然是打算要离开。
宋槿书慌了,本能地想要挽留,抬起手去抓他的手,而动作过于慌张,手到烟头被烫的闷哼了声,手抖得更厉害。
穆千珩垂眸一眼瞥见他右手虎口处已经被烫出一点红痕,他挪开视线,宋槿书并没有将手收回去,绕去抓他手腕。
他索性将烟头直接扔在烟灰缸,抬眸看他,“放手。”
他那张脸上都是泪水,似乎是不再压抑了,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