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烨最后似乎是也嫌麻烦,手干脆一直按他肩头,也不挪开了,觉察他要起身就用力捏他肩膀。
要是夏绯云用什么暴力的方法对付他,他好歹还能报警什么的,但是这种软绵绵的胁迫,叫他简直控诉无门。
他度秒如年地坚持,穆千珩回来得很慢。
穆晚承等得无聊,叫佣人拿来一套功夫茶具,然后斯条慢理地泡功夫茶。
功夫茶需用滚水先烫过茶具,烫了一半,穆千珩回来了。
他抬眸扫一眼,对上宋槿书的眼睛未做停留,也不见意外表情,手松着领带,慢慢过去在夏绯云身边坐下,“今天家里人这么多。”
宋槿书在对面,面容苍白,手绞一起,用指甲磨蹭着掌心,也没有抬头看穆千珩。
穆晚承笑笑,“听说这位宋先生是你朋友,绯云特意请来做客。”
穆千珩“哦”了一声,视线扫过程烨一直按着宋槿书的那双手,哂笑:“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外人就没必要叫了吧。”
穆晚承说:“既然来了就是客,绯云,给宋先生也倒杯茶。”
说话间将手中管子递给夏绯云,又问宋槿书,“宋先生,你还没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呢。”
宋槿书脊背僵硬,他根本就没有家。
他实在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磨难,这些人就是专门为难他来的,这比采用什么暴力行径还要让人觉得折磨,穆晚承总在提醒他和穆千珩的差距,他又觉得可笑,难道这差距他还能不知道么?
也不能指望穆千珩,他刚才也说了,他才是外人,他稳了稳心神,对穆晚承说:“我没有家,我母亲过世了。”
穆晚承问:“那父亲呢?”
他心口一阵尖锐的痛,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红痕。
“父亲很早离家,我算是单亲。”
穆晚承点头,“原来是个没爹管的……”
穆千珩打断了,“我这工作一天累得要死,怎么到家还得听个外人家事?宋槿书,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