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河很想说自己才没有瞎担心,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男人总是好面子,她也就不揭破了。看能不能让厨房想法子把膳食弄的花样多一点,争取能让八爷多吃点。寺庙里的素斋不也很多做的和肉味差不多么,正好让厨房开发些新菜单。
太后的丧仪排场那比十福晋当时的可要大的多,持续的时间也长。等到一切结束,让太后入土为安,京城都进三伏了。
这会自然没人提避暑的事,各府的冰倒是比往年用的多了起来。
康熙拖着个还没痊愈的身体一直撑着把太后的丧事办完就又病了一场。这次他终于没再瞒着病情,许了后宫妃嫔去侍疾,八爷他们去探病也能被召见。于是他因为中风导致右手不能用的事情也就不是秘密了。
这自然又引起一波朝堂震动。太子被废,康熙眼见着显了老态,再立太子的事情似乎就显得急切起来。
虽然还没有人上折子,但免不了大家私下讨论,想着找合适的机会在朝堂上提一嘴。
八爷也有些心动,拉着九爷和自己的幕僚商议,想着要不就借此次机会上位。
对于八爷的决定,九爷一向都是支持的,但幕僚里有不同的意见,觉得这时出头并没有十成的胜算。
经过了太子废了又立又废的事情,八爷其实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就出手,一旦失败,再想爬起来就很难了。
一时间八爷也犹豫起来,最终决定还是先观望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总有更心急的人,比如直郡王!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得太久了。之前太子又被废时他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可那会康熙病着,紧跟着太后又薨逝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如今康熙又病了,还中了风,这朝堂大事难道不该推个人出来主持么?立太子不是势在必行么?
直郡王在朝中也是有自己的追随者的。虽说明珠已经不在朝堂,但他还是留了一批人,现在都算是跟直郡王一条船的。
这会直郡王发话,自然也就有人响应。于是康熙的御案上就有了几份请立太子的折子。
张廷玉如今还是给康熙代笔,只是这几份奏折康熙却没有批复,而是看过后就放下了。也没说怎么批复,也没说怎么处理。
张廷玉当内阁大臣也不是一两日了,看了这奏折只在心里摇头。朝堂上哪些朝臣是哪个皇子身后的人,康熙心里其实是门清,就像他这个位置上的,也多少知道一些。
这些奏折虽然没有明着说要立谁当太子,可看看上奏折的人也知道他们想推谁。
这不过是前期的试水,若是康熙松了这个口子,让大家推举人选,他们才会真的把直郡王推出来。这不是什么高明的伎俩,但却是行之有效的试探方法。
虽说康熙没有回应,但直郡王也没死心。废太子已经没有了翻身的余地,那新太子肯定是要立的。现在不回应,大不了过段时间再试探。等到早朝恢复,再让人在朝堂上提一嘴,到时候康熙不回应也不行。
他想的倒是很好,但八爷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傻傻观望的人。
八爷和九爷都一同想起直郡王在府里养了个道士的事情。
当初这事查出来后却没有了后续。他们一直想利用这事做点什么,却因为其他事情给打断了。
这次直郡王要蹦出来当出头鸟,那是不是可以借机送这出头鸟上天?
池小河也不知道八爷最近在忙什么,只知道他每日就是回了府,也会在前院的书房忙到很晚,有时候甚至就歇在前院,连后院都不进了。
她也不好过问,只当厨房隔日就送些滋补的汤水过去,自己则是带着两个孩子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舒舒觉罗氏来的时候,就见池小河正在教两个孩子画画。
之前舒舒觉罗氏是看过池小河画画的,自认水平不好。这会看她竟然还教弘曦和雅尔哈画,心里越发生出几分不屑来。
但她也只能在心里腹诽几句,面上却什么都不敢露。
“今儿不是请安的日子,不知侧福晋过来可是有事?”池小河让两个孩子自己画着,出来在外间同舒舒觉罗氏说话。
“过几日是臣妾祖父寿辰,臣妾想回去给祖父祝寿。”舒舒觉罗氏道。
“哦?你祖父今年贵庚?”池小河问道。
“整七十了。”舒舒觉罗氏道。
“哟,这可是大寿!是该回去看看。”池小河倒是没想过刁难她。人生七十古来稀,在古代七十岁可以说算是很长寿了。舒舒觉罗氏作为孙女,回去看看也应该。
“那臣妾就先谢过福晋了!”舒舒觉罗氏笑道。
“你先别急着谢我,这事等晚间贝勒爷回来我还要问问。”池小河道。她想问问八爷,给舒舒觉罗氏祖父的寿礼该以什么规格。毕竟舒舒觉罗氏的阿玛是兵部侍郎,她怕八爷要比寻常多备一些。
舒舒觉罗氏脸上的笑不免少了几分,她一向不招八爷喜欢,这若是让八爷知道了,会不会不让她回去?她是想着池小河一向在这种事上都不会为难,这才开的口。
“哎,我记得你祖父不是在盛京么?”池小河突然想起来。犹记得舒舒觉罗氏刚进府那会遇上盛京雪灾,八爷还让十爷帮她带了封信去盛京,还特意让十爷去看她祖父家的受灾情况,说是多看顾一些。那会八爷对舒舒觉罗氏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圆房,但偶尔会去她屋里小坐。
第834章 没多少分量
“去年臣妾阿玛就把祖父接回来了。”舒舒觉罗氏道:“祖父年纪大了,阿玛不放心他在盛京。”
池小河点点头,道:“那你等我的消息吧。明日我会给你回话的。”
舒舒觉罗氏再次谢过,也就起身告退了。她同池小河没多的话可说,也做不到讨好。反正她顶着侧福晋的身份也不会被苛待,也就破罐破摔,就这么得过且过了。
听琴和知画其实挺替舒舒觉罗氏着急的。眼瞅着进府就一年了,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说出去不是笑话么!她们俩私下同房嬷嬷也商量,看能不能再想点什么法子,好歹缓和一下舒舒觉罗氏和八爷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舒舒觉罗氏根本提不起兴趣来,再没有以前想尝试的精神头,这就让她们有点无计可施。
“主子,贝勒爷如今忙得很,有时连后院都不进,您要不也送个汤呀,点心的,表示下关心?”听琴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舒舒觉罗氏漫不经心的看着路边郁郁葱葱的青草,嘴角闪过一抹自嘲的笑,道:“贝勒爷还缺我这关心?有福晋的就够了,看了我送的,只怕还多几分厌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