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一直觉得奇怪,按理说,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找肇事者算帐。
可……
这都五、六天过去了,他为什么没有半点消息?
连质问她的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
还是说,他已经彻底放弃她,不想再理会她了?
有时候,对于一个人最狠的报复不是找上门来大吵大闹,也不是痛打她一顿,而是不声不响,当她不存在。
越想越觉得心在往下坠,直接掉进冰窟窿里,冷得厉害。
她急忙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热水下去。
暖意滑过喉管,落在胃里,心尖尖上冰冷的寒被压下去,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陆亦辰见她脸上的神色较之前好了些,便不再多说什么,拿过她手里的杯子,给她重新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
“男女有别,这是女生宿舍,我不能呆久,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这个时候对林小小好上加好,固然可以事半功倍,但……
他不愿意做那样的小人。
乘人之危算什么?
等到林小小病好了,真正的放下傅予年之后,他再向她表白。
所以,现在他一定要顾及林小小的名声和感受。
真正爱一个人,就是为她着想啊,给她她想要的,不逼她做决定。
“嗯。”林小小淡淡的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起身出来送陆亦辰出门。
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的情绪,此时此刻的她非常不好。
委曲……
无助……
彷徨……
她多么希望傅予年出现在这里啊!
哪怕是骂她一顿,或者打她一顿都好,就是不要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着。
耳朵在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眼泪便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似的,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哭出声来。
所有的委曲都是傅予年给的!
七天了!
他到现在都没有问过她一个字!
如果他对她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会不在意事情真相?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男人一声不吭,像是从她生活里消失了似的。
林小小蒙着被子哭了很久,药力发作,她渐渐沉入梦乡里。
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妈妈坐在家里那台破旧的缝纫机前,正用力的蹬着,替她做衣服。
“妈妈……”
============
c大是寄宿制,一旦住校,只有周末时间才能回家。
傅家老爷子想去找林小小,问了值班的警卫才知道,今天林小小是出不来的。
打她的手机打不通,老爷子只得放弃。
便又折回了医院。
儿媳妇在重症监护室,孙子在vip病房,家里能站起来的人只剩下他一个老人家,叫他如何不心酸?
看着因为高烧而脸色一直发红的孙子,老爷子不停的摇头。
“唉……这是做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