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暗。
走廊里除了风声之外，就是她和他的呼吸声。
一片寂静。
这是林小小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跟傅予年说话，也是第一次用这样暴躁的情绪。
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以前的时候，无论外界怎么不看好她和傅予年，或者是怎样处心积虑的想拆散他们，她从来都没有动摇过自己对傅予年的爱。
那是她坚信，傅予年总会有回应她的那一天。
而如今……
她突然看不到一点儿方向，觉得自己像是迷失在了大海上的海鸥，无论怎么飞，怎么用力挣扎，到处都是又腥又盐的海水，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
“傅予年，我在你家就是个抬不起头来的罪人，在你和你母亲跟前，我有什么资格谈论生气？”
“我有生气的权利吗？”
昨天晚上程韵华把她赶出医院病房的时候，当着那么多医生护士的面儿，她没办法生气，可那并不代表她不生气。
一番好心来看望自己的婆婆，得到的又是什么？
让她心寒的不仅仅是程韵华那浓烈的恨意，还有傅予年的冷漠。
在程韵华跟前，这个丈夫几时维护过自己？
傅予年怔住。
墨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林小小，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愤怒与无助。
“小小，别这样说，在我心里，你是我老婆，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这是他的心里话，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个决定。
“我知道我妈她伤了你的心，我代她向你道歉。”
“对不起……”
说完，还真就腰弯成九十度，万般诚恳的给林小小道了道。
徐凯旋跟他说过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只要你让你媳妇流眼泪了，就都是你的错，不管错在哪里，赶紧向她道歉，一准儿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和林小小隔的好远。
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她，可偏生的，脚像灌了铅似的，提都提不起来。
喉间藏了万语千言，真正到了说的时候，又说不出来。
林小小的眼泪簌簌而落。
她很想让自己不要哭，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这么听话的掉下来，没有一点儿要收回去的意思。
“阿年，我……”
她委曲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凭什么所有的伤害都要她来承受？
尤其是傅予年不在家的时候，婆婆左一句右一句的冷嘲热讽，总是让她格外的难受。
可因为她是方然的女儿，她只能忍着，听着。
如果不是因为爱傅予年，她大可一走了之。
林小小哭的厉害，身子一颤一颤的，傅予年急忙把她揽进怀里。
“都是我不好！”
“小小不哭……”
“老婆，你要是再哭，我可就吻你了！”
她就跟那水做的人儿似的，哭个不停，傅予年的心揪成一团，没有好办法劝她不哭，就只能用这招儿。
傅予年说了，也是这么做的。
在林小小还没有回过神之际，朝着那张粉嫩嫩的小嘴儿就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