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挤兑得朱长龄脸色是忽青忽白。
朱九真见他气得身子都有些微微打晃,顿时忘记了之前那番呵斥,有些担心地上前一步扶住他一边手臂,面对那面带嘲意的天鹰教人,娇声开口:
“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那张无忌要跳崖也是他自己要跳,与我爹爹何干?有何凭据便说是我爹爹逼死了他?”
“还有那跟着他跳下崖去的傻瓜,是叫宋青书还是什么?他明知跳下去便是死路一条,却偏还要自己找死,那莫非也是我爹爹逼的?”
“自己脑子不清楚还要怪到旁人身上,什么六大派之一,我瞧不过也是些徒有虚名之辈。”
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方占尽了道理,自小在父母的娇宠下长大,又兼很有几分容色,故而庄中上下都要让上她几分,除武青婴外从未被人下过面子的朱九真说到最后愈发觉得那张无忌也好宋青书也罢,都是死得活该,根本怪不到自己家人头上。
她这样想,语气和神情中自然也便带出了几分这样的意思,尤其那话说到最后,虽不是明晃晃说着“活该”,却也与明白说出口并无甚不同。
俞莲舟等人面色顿时一变。
然未等他们出声,崖顶原本便已极低的温度却仿佛瞬间又降低了几分,众人不约而同打了寒颤,却见空气中猛然闪过一点寒芒,待他们凝神细细看去,却只觉眼前亮光一闪,下一刻,只听“扑通”一声,那朱九真竟已双目圆睁,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真儿?!”
朱长龄一声惊呼,俯身便要去扶女儿起来,然而动作做到一半,却忽而一僵。
一道细细的血痕渐渐从朱九真凝乳般白腻的颈子间浮现出来,慢慢地越扩越大,眨眼之间,那鲜红的血液便流了一地,冷风吹过,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了一股血液特有的腥甜气味……
朱长龄的眼睛瞪大了。
他甚至没有看清女儿是怎么中剑的。
到底是谁,用怎样快的动作,在他眼皮底下一剑刺死了他的宝贝女儿?!
朱长龄双目通红,抬眼,仇恨地看向武当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