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打了个哈欠,不想理会这两个。
陛下被这句话顺到了毛,不再纠结,继续享受投喂。
严江见主子被哄好,愉悦地勾起唇角,对一只毛茸茸忠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接来的日子里,严江便一头扎入讲学和农作物种植记录的整理中,还要抽空指导张苍,忙了快半个月才停下来。
夏日也开始炎热起来,秦王的宫室中有冰盆,严江也收到了赐冰,但分量不多,根本支持不了多久,于是他做了一个手摇小风扇,再弄一点硝石做冰,镇些水果,拿稻米打浆,做点家乡凉糕,瞬间把炎炎夏日变成可爱起来。
秦王偶尔会来蹭吃,小风扇也不难,宫有的是能工巧匠做出一个更精致巨大的青铜扇,有侍者为秦王日夜摇吹,然后秦王理所当然地受寒生病,头痛了好几天。
于是便有后宫夫人如流水一般前来探望,但大多连君颜都没见到,严江莫名想起阿房宫赋的那句后宫“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历史记载里,秦王因母亲之事似乎对女性有了偏见,偌大后宫无一人有记载,收六国王室女子充入后宫,但大多都是摆设,把嫪毐的数千门客流放到巴蜀,后来把给巴寡妇清的怀清台也是建在巴蜀,满满都是对母亲不贞的嘲讽。
“请问是严上卿吗?”严江正倚门远望,突然便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问。
他低下头,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白白嫩嫩,严肃可爱的小团子,正努力抬头看他,努力摆出认真的模样,竟然有点奶凶奶凶的。
“吾是,公子有何见教?”严江不太喜欢小孩,但是对听话认真的孩子,世界上本就没多少人能抵抗。
那小孩子看着他,神色间有困惑:“做事仁德相忍为先,你推‘理’之说而不顾人伦德行,是为邪说,你为什么要蛊惑父王呢?”
严江缓缓蹲下身,与小孩对视,认真道:“那孔子也说,做人该威武不屈,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父王呢为何让我蛊惑呢?”
“威武不屈是孟子说的,”小孩子先傲娇地纠正了一句,然后有点为难道:“师长说了,不能问父王……”
“不怕,你就说是严卿让你问的。”严江老脸微红,揉了一把孩子头发,嗯,软软的好舒服。
“那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小孩子似乎不那么好骗,依然看着他。
“嗯,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去屋里,坐下说。”
虽然不知道哪个儒家大佬拿孩子当枪使,但哄小孩嘛,他可是家学渊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