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谦了,有此剑术,又怎会是一事无成,”严江赞道,“先前两招,看得我亦想与你一较高下呢。”
盖聂深深地看他一眼:“还是罢了,我已老朽,而你,尚且收不住。”
严江脚步一顿。
“你身上杀气之浓,有一往无前之意,却无回头之势,”这位剑术高手一眼看穿关键,“真杀上头了,你控制不住自己,如此一来,甚难收场。”
“说笑了,秦法禁止私斗,我又如何会知法犯法呢。”严江把话题转开。
“并非说笑,”老者意味深长地道,“你心飘的太高,不愿停下,不愿牵挂,自然无情可留,但势不可去尽,刚不可长久,世间之大,你总会有折断那日。”
“先生,您都在和我讲起做人的道理了。”严江有些无奈。
“你是练武的料子,我只是不愿你折罢了,”老人看着他,又仿佛在看另外的人,叹息道,“年轻之时,总觉得日子还长,能够挥霍。可那样一辈子,又错过的何其多。”
“照你所说,是要我定下来了?”严江有点想笑,“那接下来,我是不是要娶妻生子?”
“这些都得你自己愿意。”老人微笑道,“路是自己走,偶尔换换过法,也算新的尝试。前边便是食肆,我先去过了。”
“今日叨扰了!”严江拱手送别,看他远去,又忍不住摸了一把陛下。
陛下在听得“娶妻生子”时就狂皱眉,如今看着严江似乎有些考虑的模样,几乎就要把鸟脸拧成一团了。
“心无所归,倒让他看出来了,”严江轻笑一声,在爱宠耳边叹道,“可这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我的归处呢?”
两千年之隔,又岂是他一凡人,越得过去的。
陛下捧起脸,陷入沉思。
归处——阿江最喜欢奇观与异人。
或许,要修个更大的宫殿?还是别的什么奇观,如建些大金人展示大秦武力?
又或许,把六国能人,都迁来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