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貌似不经意地道:“几位宫妃皆是华阳之人,寡人已将她们遣出宫禁,夺了宫印。”
哪怕没有参与,更何况,由他所知,华阳太后并没有让这几人有明哲保身的机会,而是将部分消息透露而出,只是没让他们参与主线而已。
最后选楚姬做刀,不过是她们之中,楚姬是显得最不那么差的一个。
光是这点,就已经足够她们死上十回了。
“那其它公子?”严江微微皱眉,没了母亲,这对这些小孩子的成长很不好啊。
“关心这些外人做甚?”秦王眉目淡然,仿佛不甚在意,只是话中之意却和表情截然相反,“骤逢巨变者,寡人也!你独忍弃寡人乎?”
他才是最需要关心的人,你安抚了扶苏还不够,还想去找其它人么?
严江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又立刻靠紧了他些:“王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非常人所不能也。如此气定,至吾失察,吾错矣。”
他一边夸一边笑,你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秦王被他用千古名句夸得都有些飘,一时语塞,耳根微红,心跳加速,低头继续看奏书。
严江微微一笑,告了声罪,径自去沐浴休息了。
秦王尾随而至,这些日子因伤口不能碰水,都是阿江来帮他洗漱,如今有机会大好,自不会错过。
就在他为自己打气之时,门外传来蒙毅的急声:“王上,军情急报。”
秦王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让蒙毅送进来。
严江披发而出时,便看到秦王阴沉着模样,紧紧捏着手上军情,见他过来,伸手递给他。
严江接过一看,眸光微缩。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蒙恬李信分别拿下平舆与寝城后,正欲合兵直下楚都,谁知昌平君诈开了他们后方的陈城——他本就在陈城称王,此时通信不易,陈城不知昌平君谋反之事,引了楚军入城,断了李信后路粮草。
李信无奈只能回防,结果让早就准备好项燕咬住屁股追了一天两夜,连杀四名都尉,此战,损失三万秦军,要不是王贲及时引援赶到,后果难料,项燕见事不可为,退去。李信夺下的城池,也尽归楚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