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别人瘦弱,沙漠上的强盗,什么东西都是抢来的,他抢不过别人,连匹马也没有。
可是最终,他还是伺机杀掉最强壮的马贼,抢到了对方的马。他血液里流淌着不屈和自由,他会在蛰伏很久后抓住属于他的机会。
他是火。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火。
只要一点烟灰便可雄踞万里。
片刻后,更高一轮的欢呼响起,马贼们捡起扔起地上散落的丝绸,撕扯着庆贺。
赢得决斗的人,就能赢得最高的尊重。他们把丝绸向余橙身上扔去,嘴里喊着他的名字:“薛白!薛白!薛白!”
余橙激动地,眼泪直流,抚摸着那匹难看的杂种马。
导演喊:“咔,道具不要拉马,马看起来很不高兴。让马自然状态,余橙重新哭,注意速率和上次一样,滴泪要猛,别娘们唧唧的收着。你现在赢了,是得马而泣,也是为新生而泣!”
重新开拍前,余橙顿了顿,“导演,给我点时间,我和它酝酿一下。”
汪导点点头,指着夕阳说,“别等到太阳下了山。”
余橙答应了,拿脸贴着马,也不知道嘴里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马服服帖帖的,和他像一对亲兄弟。汪导看着这幅景象,倒真觉得,如此人间美景……必须“开摄像头,快快,拍下来,看后面怎么用上,美,真美……”
摄影师悄悄问,“人美还是马美?”
汪导叹了口气,当然是人美,血腥当中苍白的脸,黑色的瞳,我。操怎么有这么美的人!
等过了一会儿人和马回来后,再次重新开始,余橙一次性演完了摸马的动作,骑上了马,吹起口哨。
然后他纵马走到死去的女人身前,点火焚烧了她的尸体。他骑着马走在火光之后,火中摇动的景象含有隐喻:薛白崇拜火,本身也是烈火。
最后一个镜头,众人带着抢来的东西离去。烟雾缭绕而上,远景,一座峰燧遥遥相望,它飘出的烟是直的。
……
夕阳的最后一抹天光落下后,收工,今天的两场拍得极其顺利。余橙去场记那里看了看板,场记苦笑,“今天挺轻松,也就拍了三十多个镜头,拍了一百多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