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民政局在门口,他现在就拉你扑过去了,”于姝宁摊手,“来,姐姐帮你剪线头,让他换自己那套。”
陈树达拿起自己那套,关上试衣间的大门,再出来时一身银灰西装,颜色和林羽白那件衬衫相似,他们站在长身试衣镜前,掌心握在一起,于姝宁举起微单,连续拍摄几张。
“换上衬衫,”于姝宁说,“现在给你们洗出来,拿着就能去民政局了。”
“现在吗?”林羽白说,“现在就要过去?”
“那当然,你看他眼里都冒火了,”于姝宁指指陈树达,“说不定他早让助理去民政局拿号了,你们过去就能盖章。”
陈树达说:“于姐开天眼了吧。”
于姝宁吐吐舌头,帮他们再拍几张,等两人换上衬衫,开灯换了无数姿势,快门咔哒响声不断,她把洗出的照片拿来,递到他们手中:“去吧,民政局欢迎你们。”
陈树达接过照片,踩上油门,把车开的飞快,林羽白坐在副驾,东倒西歪摇晃:“哎树达,慢点慢点,我又不会跑掉,这么急做什么呀!”
“放心,”陈树达摆动方向盘,在宽窄小巷穿梭,“技术一流。”
两人飞到民政局门口,拿了号坐上椅子,快到号时林羽白摸索口袋,原地蹦起:“证件都没拿来!”
陈树达变戏法似的,从公文包里抽|出塑袋,在他眼前晃晃:“都在这里。”
“臭乌龙真太坏了,”林羽白砸回椅子,仰天长叹,“我看出来了,如果我临阵脱逃,你会买麻袋把我扛回来的。”
陈树达塞|回塑袋,意味深长笑笑。
登记员是个年轻女孩,做事轻车熟路,干净利落,林羽白的视线紧随着她,看她手起臂落,钢印落在纸上,红彤彤的本子递来手里,带着莫名的喜庆。
陈树达送上红包,女孩兴奋接过,眼睛眯成月牙:“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踏出民政局的大门,阳光从云层后面冒出,直直射|在眼上,林羽白捧着火红的小本,上面的“结婚证”三个字冒着火光,烫的掌心发麻。
一路迷迷糊糊,回家后还没缓过神来,进门跌了一跤,被陈树达扶了一把,才没摔歪鼻子,走路同手同脚,像个电量过载的扫地机器人,撞了三次椅子,才知道转移方向,做饭时把盐当成糖,把酱油当成醋,炖出五颜六色的冬瓜莲藕排骨汤,陈树达舀出一勺,看着紫汤发愁:“这个……真能喝吗?”
林羽白挖出一勺,面不改色喝掉,骨头在齿间咯吱,牙齿听着比金刚石还硬,能把桌角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