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前一个多小时,顺利到达候机厅,做好安检进入登机口,林羽白坐上座椅,摸索拿出眼罩,拆开罩在眼上。
陈树达给他披上绒毯,他拿起来盖上肚子,抱住陈树达肩膀:“花苞要长在温室,才能早点开花。”
“那要这么说,我得时常给它松土,”陈树达往上拉拉毯子,给人盖到胸口,“昨晚睡太晚了,再睡一觉,醒来就下机了。”
“我都十年没回去了,现在都变样了吧,”林羽白贴人肩膀,小声哼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看看,给孩子逼成什么样了,都逼成文豪了,”陈树达说,“不会的,我上次回老家看过,道路宽了楼房高了商家多了,其它没什么变化。对了,宽窄巷里的咕噜牛肉面还在,老爷子退休了,换成他儿子经营,口味倒是没变。”
“真的啊,”林羽白困了,迷糊抹掉口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早知道的话……早上就不吃饭了,一会还能多塞两碗。”
快降落时林羽白醒了,他看着窗外的云朵,可怜巴巴揉肚子,脑袋塞到陈树达臂下:“揉耳朵。”
起飞和降落时耳膜嗡鸣,气压变化越剧烈,耳膜受冲击越大,像有谁拿出一只痒痒挠,不断插进耳洞,越插越深越插越狠,陈树达帮他按揉耳朵,林羽白皱眉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直到飞机停止滑行,机舱大门开启,那种感觉才彻底散去。
下了飞机情况好转,坐上摆渡车时,林羽白恢复活力,扒住窗户向外面看:“树达,你看外面,大家都戴手套了,是不是快下雪了。”
“天气预报没说有雪,”陈树达看看手机,“早上还是晴天。”
“预报而已,可不见得准哦,”林羽白哈一口气,把玻璃抹净,“如果能下雪就好了,好想堆雪人啊。”
陈树达揉揉橘毛:“一会找个庙拜拜,给你求场大雪。”
“不行,要符合自然规律,”林羽白抓住陈树达小臂,把人往车下拉,“走啦,下车了,向咕噜牛肉面出发!”
咕噜牛肉面在宽窄巷里,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两人坐上机场大巴,进市区换成双层观光巴士,在二层找了相邻两个位置,把窗户开条小缝,迎接扑面而来的冷风。
“以前都是单层大巴,根本没有双层巴士,”林羽白吸进冷风,口边漫出白雾,“现在连观光线都有了,发展的可真快呀。”
“那边的平房全拆迁了,现在都是高层,”陈树达探出手臂,“绿化建设都不错,附近还要建个国家公园,那块地都围起来了。”
林羽白抻长脖子,鼻子嘴唇贴上玻璃,堆成肉扁扁的一团:“饿了,什么时候下车,我要吃两碗辣椒牛肉面,还有李小龙花生米,烧刀子女儿红……”
他嘴上说的有声有色,仿佛要当个武林侠客,可真进了咕噜牛肉面大门,往椅子上一坐,两碗辣椒面只吃进半碗,嘴唇肿成两倍,咚咚往肚里灌水:“吨吨吨……”
陈树达眼皮抽搐,抽|出几张纸巾,把辣椒挑到上面:“别吃了别吃了,剩下的我帮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