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刚下过一场细雨的燕州空气湿润,天气清爽。
一个十三、四岁的英俊少年带着一只灰色体型如面盆的灵蟾蜍、一只褐色短毛的灵鼠,出现在燕州城郊外的集市。
少年穿着崭新蓝色薄棉制圆领交襟长衫、黑色长裤,足踏黑色薄底圆头布鞋,简朴的衣着遮挡不了高贵的气质、俊美的容貌。他让两只灵兽施法术表演,引得无数人围观,纷纷打赏。
百姓好奇的问道:“少年,你哪里得来的灵兽,还是两只灵兽。”
少年笑道:“我姓谢,是燕州谢府的在外走散的人,两只灵兽是当年玉女姐姐向观世音菩萨为我娘求来的。今个我就去谢府认祖归宗,各位乡亲父老可以跟去瞧个热闹。”
百姓一听是少年是谢府的人,还跟玉女有些关系,均点头要跟着去瞧看。
少年收了打赏银钱,将一些送给了集市卖菜的老人,得到百姓的赞赏。
“这少年不愧是谢家的人,跟玉女王妃一样乐善好施。”
“瞧少年的容貌、气度都不像普通人,原来是玉女的亲戚。”
众多百姓簇拥着少年来到燕州谢家府门前,少年向看门的奴仆拱手道:“这位老爷爷,我叫谢念阳,我娘叫李芙。我娘说我的亲生爹爹姓谢,叫我来寻他。”
今个正好轮到柄叔与另一名奴仆看守府门,柄叔是潭州谢家的奴仆,原是谢奇阳的书童,十七年前跟了谢奇阳,一直守大门,谢家的事没有他不知晓的。
当年在长安李芙县主暗恋谢奇阳,将癞子误认成谢奇阳的事长安人人知晓,柄叔岂会不知。
柄叔目光如炬,板着脸道:“你说的李芙可是远嫁到日本国的芙县主?”
少年点点头,道:“不错。日本国内乱,我娘与我幸亏有两只灵兽保护逃到了高丽,而后在高丽避难,我娘已安置妥善,我特意来寻亲,还望老爷爷通报一声。”
百姓们一听惊讶无比,这少年竟是平唐帝国县主的儿子,难怪气质高贵与众不同。
柄叔怕少年胡说八道提了谢奇阳的名字,被不知李芙是**、疯子底细的百姓宣扬出去,毁了谢奇阳的名声,直接将他领到了府里,叫另一个奴仆赶紧去燕州何家禀报何七雪。
何七雪听到消息,根本不信少年的话,先不说长安人人皆知李芙是个疯婆子,李芙的话没一句是真的,就说谢奇阳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女色,只爱她一个女人。
何七雪带着谢平福回府进了大厅,头一眼瞧到少年的容貌,竟是大吃一惊,这少年真有三分像谢奇阳,不过这样也无法让她对谢奇阳起疑心。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嫁给谢奇阳这么多年,只是在见潭州的矮冬瓜寡妇刘淑芳时惊悸过。这回她的直觉是少年跟谢奇阳绝对没有关系。
三个月前,少年就来到了平唐,曾易容成普通香客在寺院远远的窥视谢家人,已不是头回见到容貌逊于李芙却雍容华贵一脸和善的何七雪、高大俊美的谢平福。
少年鞠躬行礼,向何七雪母子恭敬的道:“谢念阳见过公主母亲、平福弟弟。”
何七雪听得“母亲”二字蹙眉道:“你身份未定,莫叫我做母亲,也莫叫福伢子做弟弟。你说有块玉佩为证,拿出来我瞧瞧。”
谢念阳心里料到何七雪会说此话,不以为然,道:“我娘说玉佩得当着爹爹与姐姐的面拿出来,请公主见谅。”
谢平福护着何七雪坐在了正前方的主座,转身瞪着谢念阳,高声道:“我爹爹不会做对不起我娘的事。你认错府了!”
何七雪轻哼一声,道:“你不是几岁的细伢子,你已过了十岁,能辨识事情的真假。你是不是已去过长安,打听到你娘远嫁日本国之前做过的丑事,所以你刚才在府门外当着百姓的面含糊其词的只说自己是谢家人。”
谢念阳点点头,面色黯然,还真被何七雪说中了,他专程去了长安,打听了李芙、谢奇阳的事,希望能找出一点有利于认亲的证据,可惜听到的全部都是李芙的丑闻,完全颠覆了李芙在他心里高贵美丽慈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