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善松了一口气，转念忽然想到上一世，也是在兰城医学院，她就是那么被人绑进了手术室，不顾她的哀求，硬生生剖开了她的小腹，拿走了她的孩子，害死了她。
法治？哪里没有黑暗呢？
出了医生诊室，周善善低头走路，有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过来，也不知道是走得急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不小心撞在周善善身上。
周善善被撞得一个趔趄，幸好扶住了墙，否则真是要摔倒在地了。
“你就不能小心点吗？走路不看着吗？”那医生皱眉厉声说道，眼中满是不耐烦。
周善善在抬头看到这医生的瞬间，脸色忽然就变了，这个医生不是别人，就是上一世给她做手术引产的人，即使此刻的她还年轻，可她还是认出了这个人的相貌来，哪怕变成灰，她都认得！
罗淑娴不悦，将周善善护在身后说道，“你这医生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撞到了我们，怎么还反咬一口？”
那医生不服气，正准备吵架，交完费的沈长林过来，他身后跟着警卫员，往那里一站，即使不说话，浑身散发的威严也令人敬畏。
“发生什么事了？”沈长林扫过这医生的脸，就那么一个眼神，这医生的腿竟有些发软。
罗淑娴扶着周善善，皱眉说道，”这个医生，自己撞了人不道歉，反而斥责别人，真是没道理，真要给善善撞出什么好歹来，我第一个饶不了！“
那医生哪里还敢说话，她哪里会想到这个年轻女孩儿有如此深厚的背景呢？
气氛有些僵，给周善善诊治的主任医生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一眼这名医生，说道，“张萍，我说你多少次了？对患者要客气些，你怎么总这样呢？还不给人家道歉？”
叫张萍的医生赶紧顺着台阶下来，忙对周善善说道，“对不起，今天有点儿急事，所以有些着急了。”
主任医生这才对周善善说道，“赶紧去做检查吧，一会儿拿着化验单来找我，张萍，你有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今天你不是在住院部吗？”
张萍低声说道，“出事儿了，张局长送来的那个女孩儿不是先兆流产嘛，刚才大出血，我看这够呛能保住胎儿，您过去看下吧！”
主任医生默了默，沉着脸说道，“张玉芬简直就是瞎胡闹，那女孩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吗？我早就说没必要保胎了，她还非得说什么先保孩子，真是……行了，我过去看看，现在送去做b超了吗？”
周善善站在一边，听着两名医生的谈话，张玉芬送来的女孩儿，先兆流产？难道，难道是赵菀？
“善善，走吧，别理那些不讲理的人，咱们去做检查！”严慧还当周善善是被刚才那凶巴巴的医生吓到了，还在安慰自己的女儿。
周善善回神，盯着张萍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才跟着严慧和罗淑娴离开妇产科门诊。
在等待尿检的过程中，周善善去b超室做检查，刚走到门口，恰好看到几名医生推着个手术车奔了过来，其中就包括张萍。
在车子经过周善善身边时，她扫了一眼车上的病人，果然，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与她一个宿舍的赵菀，那么不出意外的话，赵菀这个无法保住的孩子，是宋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