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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 第230节(1 / 2)

宋闻也是聪明人,闻言便心里一松,明白厉王这是果然对宋家的把柄感兴趣了,也不犹豫,直接说道:“不瞒殿下,在下知道些宋家与三年前沉金船案的牵连。”

容昭闻言神色一顿,落在宋闻身上的目光一下子深了许多:“你确定?”

宋闻迎上容昭冷冽的视线,稳住心神道:“学生绝不敢欺瞒殿下。”

容昭看他确实没有心虚之意,神色也不由地郑重了几分。

三年的沉金船一事,虽然比不上当年靖国公叛国那般沸沸扬扬,但也是十年仅有的一桩特大案了。

从南边金矿里挖出的三十万两黄金在运送回京的途中彻底消失,始终未能找到,当初可是让永宣帝直接气了半年之久。

大启国库虽不算空虚,但因边关不稳,皇帝又有些喜好奢靡,怎么也说不上充裕。三十万两黄金说多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少了,至少是整个大启一年三分之一的赋税。这么大一笔钱凭空消失,永宣帝自然怒不可遏,朝野都狠狠震动了一番。

然而此事动静虽大,结果却是虎头蛇尾,既没有查出什么,也没有找回那三十万两黄金。当时管理此事的官员从上到下被算了个渎职,又发作了一批下面没靠山的小人物,然后就这么过去了。

这批黄金是从南边的金矿来的,用船运送,本来到了江南后,该走运河一路上京,然而那段时间恰逢北边干旱,运河进了枯水期,这艘运金船就改走了海路。然后就疑似在海上的某次风暴里整个船队都沉进了海底。

大海无涯,最后朝廷连船沉在哪儿了都难以确定,那足足三十万两黄金更是如大海捞针,再见不到丝毫踪影了。

按理说运金船上京也只走沿海,不该有大到彻底让整个船队消失的风暴,整个事情难免透露出蹊跷的味道,但永宣帝派人来回地查都没能查出什么。因为运河枯水期改走海路虽然少见,但也并非完全不合理,加上牵连的人很多,永宣帝也没那个魄力跟一大帮世家重臣一直死磕下去,最后只能认了是意外,草草处理了。

只不过虽然事情平息得不了了之,但永宣帝对于那三十万两黄金定然还是耿耿于怀的,这桩案子若是真的另有隐情,一旦被牵扯出来,绝对要掀起比三年前更大的朝野动荡。

因为牵扯进去的多是誉王一派的人,容昭当年本也有心往深里查查,但这件事确实抓不到太多痕迹,容昭主要的心思还是要顾及西北战事,故而没有能发现什么。

如今宋闻却说宋家跟沉金船一事有关……

即便是容昭,心中都忍不住震了震。

虽然才刚刚接触,但容昭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天生一双异瞳的青年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不会在他跟前耍那种似是而非夸大其词的小把戏。既然对方敢这么笃定地说出口,必然是有某些足够确切的证据。

若是他所言为真,仅凭宋家,定然还不足以以一己之力遮掩三十万两黄金的去向。这桩案子,恐怕足以给整个誉王和蒋家一系一次相当沉重的打击。以永宣帝的心性,甚至可能让他们由此彻底一蹶不振。

如若宋闻送上的是这样一份投名状,不得不说实在是相当有诚意。既给了容昭极大的好处,又主动斩断了自己的退路,彻底与宋家和誉王切割,效忠的意味极为明显了。

容昭站起身,看了看面上勉强不露忐忑的宋闻,淡淡道:“跟我来。”

宋闻怔了怔,还是提起心跟了上去,等见到容昭是带他进了书房,心顿时放下了一半。

书房显然是比会客厅更信任更私密的场所,容昭既然改为让他到书房谈,看起来已经有将他接纳到麾下,并且表达信任的意思了。

本来经过昨天那么一遭,宋闻是想要躲这位随时让人有性命之忧的厉王躲得越远越好的,然而看见齐霜月后,恐惧感就一下被另一种冲昏了头的情绪取代了,以至于经过一晚辗转反侧,宋闻不仅直接下定了决心要替厉王效命——毕竟不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再接触到厉王府的女眷了——并且为了能打听到那位姑娘的消息,还决定在一开始就将自己手里最有力的筹码拿出来。

昨日那位女子看起来在厉王府地位颇高,若只是一个刚刚投效过来的边缘人物,凭什么去问对方的事,容昭想必理都不会理。只有给出足够的利益,才有可能让容昭“礼尚往来”,达到他的目的。

毕竟那姑娘明显也已经是待嫁年纪了,虽然在厉王府里看起来是主不是客,不太可能是已经出嫁的女眷,但这个年纪也说不定早有婚约,他实在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若是情况是最差的一种,对方真的是厉王的红颜知己……宋闻昨晚想了一夜,也还是不准备放弃。这种情况也只有拿出足够的利益交换,才更有可能让厉王放人。

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这种最有力的筹码,应该在他站稳脚跟,取得容昭足够的信任,保证自己能获得足够的利益之后再拿出来,可惜见过那样惊鸿一瞥的人之后,宋闻便顾不得更多了。如今什么利益都没有那人的消息重要。

容昭并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个算盘,虽然意外对方这么“无私奉献”,但对他来说显然是何乐而不为的事。在跟宋闻多谈了几句,问出了更多关于宋家牵扯在沉金船案里的确切消息后,容昭只觉得十分满意。

宋闻虽然只是个不受家族重视的庶出子弟,还被强行排斥在外,但显然一直在刻意搜集宋家的罪证,而且还颇有几分能力。即便他找到的东西还不足以给宋家定罪,但却已经能还原出很大一部分的真相了。剩下的主要是以他的资源人手,没法直接去挖出证据。只要有人顺着他找出来的那些“线头”往下查,想来不会让宋家乃至蒋家和誉王逃得掉。

想起祝子翎之前明里暗里说此人擅长查案,容昭心下多少有些惊叹。之前他只觉宋闻确实有几分文采,那些官场手段和心机也颇为无师自通,倒没想到此人还有这般挖掘线索的能力,而祝子翎竟也能一早看出来。

确认宋闻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再回想起祝子翎之前拐弯抹角要他将人招揽过来的举动,容昭再没了对宋闻不悦的心思,只剩下对祝子翎如此方方面面为他考虑而萦绕心间的满足感。

再看宋闻那双被祝子翎夸过好看的异瞳,容昭都平静了很多。

“你做得很好。”容昭对宋闻说道,“此事本王记下了,但事关重大,不是一时之功,往后大概还有很多事情也需要你来做。”

“呆会儿会有人给你王府的腰牌,往后有事,可以来王府找本王。”

这就是确认招揽的意思了,宋闻心中一喜,连忙拱手:“属下但凭王爷差遣。”

说完顿了顿,见容昭默认了,宋闻很快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不瞒王爷,属下确实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通融。”

容昭有些意外,看着明显面露忐忑的宋闻挑了挑眉,问:“什么事?”

宋闻深呼吸后小心翼翼道:“昨日、昨日属下在王府正厅曾意外见到一位姑娘,王总管说不知其身份,属下只能斗胆来请教王爷……”

容昭听出宋闻想要问的人是谁,当即动作顿住,盯着他眼眸微眯,冷冷道:“你想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

宋闻感觉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压迫感又弥漫开来,禁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所幸这次容昭散发的冷意远没有昨日那般可怖,宋闻想着脑子里自带光芒的粉裙姑娘,还能稳住心神,咬牙说实话道:“属下……属下对那位姑娘一见倾心,寤寐思之,忍不住有此一问,请殿下恕罪。”

容昭本来已经揣测了许多宋闻怀疑齐霜月是齐家遗孤之类的内容,听到对方嘴里吐出的“一见倾心”几个字,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起宋闻来。

齐霜月确实长相出色,但以宋闻的城府和野心,会是见到个美人就忘乎所以的人吗?

容昭并不太相信,但要验证这点其实也不难。

他手指轻轻在椅子扶手上叩了叩,就见宋闻说完这话后一脸紧张窘迫,耳朵都有些红了,但还是遮掩不住急切,忍不住又道:“属下知道这样确实唐突,只是情之所至,难以自拔。只求……只求王爷看在属下一片忠心为您差遣的份上,让我知道她是、是否已有婚配……”

虽然祝子翎和毛团不在,但容昭确信以他的眼力,宋闻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原来这人昨天差点没命今天还主动送上门,不光是出于野心所图甚大,还是因为对齐霜月起了心思?

容昭原来是个向来不在乎情情爱爱的人,若是之前,知道宋闻肖想齐霜月大概也没太多想法。但因为祝子翎自己先来回折腾了几番过后,如今再看这人为了爱慕之人傻不拉几的模样,倒是多了点玩味的心思。

“没有,”容昭垂眸看着宋闻,淡淡说道,“她尚未婚配。”

宋闻一张紧张的脸上顿时迸发出喜色来,“那、那我……”

“不过她只是在王府里暂住几天,很快就得走了。”

“……”宋闻脸色不由地又是一变,着急道:“不知道这位姑娘家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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