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萧以恒的笑容，是萧以恒毒自己最好的保护和伪装。
每一次微笑，他黑色的眸子，都想深海一样，深不见底，连一丝情绪的闪动都见不到。
那一刻，萧以恒的笑容，在慕凌君的脑子和许多萧以恒曾经的笑容结合到了一起。
萧以恒斩首叛徒之时，萧以恒面对朝臣表面的称赞之时，萧以恒面对皇后之时。
所有的笑容，都是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冰冷。
这一刻，慕凌君像是被人推进了万丈的冰窟一样。
浸入了满是阴冷的大海，身体里都是刺骨的寒意。
人，本就是一个矛盾体。
渴望又拒绝的，不止是诱惑，还有内心的声音。
一直渴望，却拒绝的。
但是，当看到那人或者那物越走越远的时候，却又不停的惋惜，神伤。
这大概就是人吧。
慕凌君撑着嘴角早已僵硬的笑容，冲萧以恒点了点头：“想。”
虽然仍然保持着笑容，但，话锋却是一转，继而道：“不过我已经饱了，可以不用吃了。”
萧以恒看着傻乎乎的慕凌君，估摸着，按着慕凌君的性子的话，应该是担心自己再留下去，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便说了一句两全其美的话吧。
想了想，萧以恒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吃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容易积食。”
慕凌君继续保持着笑容，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萧以恒转过头去，看了看因着没有柴火，已经燃尽了的火堆。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连柴火都灭了，显然就是不想让你吃了。”
说完萧以恒转头，看着慕凌君，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慕凌君惊恐的摇了摇头：“没事儿的，我刚才说了，我不吃也没有关系的。”
萧以恒点了点头，低声道：“本来还想着，借由这火的名头，同你多待一会儿，想来，是没有时间了。”
因着萧以恒的声音着实是太小了，遂，慕凌君没有听清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但，慕凌君也只是因着好奇，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
待萧以恒抬起头时，慕凌君便又恢复了傻笑的样子。
萧以恒看着傻笑的慕凌君，轻声道：“如此，那朕便走了，你早些睡了，睡前可以多喝些水，莫要半夜起来再饿了，弄的只能肯桌子。”
见萧以恒要走，也顾不得听萧以恒具体要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拼命的点着头。
慕凌君如此，萧以恒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于是，便转身，径直出门走了。
萧以恒走的时候，慕凌君一直在后面，偷偷的瞄着。
深怕萧以恒回头，再讲些事情。
还好的是，萧以恒并没有什么想说的，所以并没有回头。
待萧以恒走出去后，慕凌君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在那之后，便是一大段空白的，长时间的，看着面前的古琴发呆。
似乎，萧以恒走了，她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才好。
在怪罪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吃，犯那种低级的错误的同时。
慕凌君也在思索着，她与萧以恒之间的问题。
两人之间，究竟应该是何种关系。
她又是否要遵从萧邵云的命令，成为萧以恒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