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君回到知语轩,便先净了身子,然后才回到正屋中,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看着精雕细琢的棚顶,慕凌君忍不住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邵云今天着实奇怪,若是往常,萧邵云定然是不会同她有什么接触的,一般情况下维持着两人互不相识的关系的,都是萧邵云。
可是,今日萧邵云却是一反常态的主动同她说话。
午膳时候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萧以恒在,气氛不能太尴尬,所以萧邵云才出口询问。
但是,午膳过后呢?
为什么萧邵云会追过来,还说了一通不符合他平常习性的话。
连行为都是,完全不是萧邵云素来该有的样子,除了那依然没有任何长进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
而且,萧邵云居然主动提出,若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可以让人找他。
这是慕凌君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以为她和萧邵云只见,在萧邵云那里,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武器而已,没想到萧邵云居然主动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不过,想来其实也并不奇怪,毕竟慕凌君在宫中为萧邵云效力,萧邵云提供背后的支持,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比起萧邵云,慕凌君更难以接受的,是在萧以恒书房里看见的那封信。
魏忠贤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针扎一般,刺进了慕凌君的心头。
原来官场无友人这句话是真的,父亲将魏忠贤当做最好的门客,最好的朋友,对魏忠贤多加提拔,没想到,最后背叛父亲的,居然是魏忠贤。
慕凌君知道,魏忠贤是在利用了萧以恒对司徒家十万铁骑的恐惧,所以才会对司徒家痛下杀手。
这是每个帝王都会有的恐惧,害怕权利从自己的手中流逝。
但是,帝王的恐惧是帝王的恐惧。
对于慕凌君来说,她虽然知道萧以恒的恐惧,却美誉办法完全站在萧以恒的角度理解萧以恒。
因为,死的是她的家人。
不是别人,是她的家人。
想着想着,慕凌君浑然睡去。
睡梦中,她看见了曾经住过的府宅,看见了父亲,父亲还是老样子笑眯眯的,发间灰白掺杂,黑发为数不多,那是他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的见证
而母亲则是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衫,只有手上的那个镯子是价值连城的,慕凌君记得母亲说过,那是父亲在二人成亲当晚,父亲送给她的。
所以,即便素来不爱打扮,但是这个镯子,母亲却是向来都不离手的。
弟弟也还是那副调皮的样子。
忽然,慕凌君看见一群身着明黄色大内侍卫服的人从门口奔涌而入,穿过她的身体,将她一家老小团团包围,将父亲的官帽打掉,将慕凌君的玉镯摔碎了。
任凭慕凌君如何上前拽母亲和父亲,两人却是当她不存在一样。
慕凌君哭喊着,却丝毫用处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母亲被一群侍卫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