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萝靠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喂着鸽子,忽然动作一顿,招着手把沐雪喊了过来:“沐雪,你过来瞧瞧绿油油是不是长胖了?”
沐雪:“主子,自打你得了这只鸟,成日里就是抱着它不撒手,我只道你是极其喜欢它,怎么给它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绿油油难听吗?”
凌萝对着那笼子瞧了瞧,见那鸽子咕咕几声闷头吃东西,不禁干笑道:“你看,它还是挺喜欢的,你看它吃的多开心。”
沐雪:“……”
她过来对着那笼子扫了一眼,道:“这鸟羽毛都不是绿的,为何要叫它‘绿油油’?”
“这你就不懂了吧。”凌萝将笼子往一旁一放,“你看它的嘴是绿色的,这种鸟类很少有这样,这个嘴的颜色可谓是它的特色了,我将用这个名字将它的特色彰显出来,让它飞在天上就是这片天空中最亮的崽!”
沐雪:“……”
“季良人,您可还在这逗鸟呢,有大事了!”月岚匆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道了一句。
凌萝看着她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不禁问道:“什么大事?”
月岚顺了顺胸口,“我听说今晚上太后娘娘要设宴。”
“哦~”凌萝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何没有关系?太后设宴,宴请的可不就是这各个宫的主子?”
凌萝动作一顿。
月岚叹道:“我听说那胡美人老早便得到了消息,这几日都在练琴呢,只怕就要在今晚好好表现一番,你看她前些日子跑这里跑的那么勤,这几日却是都不曾来过,我看啊她也就是面上做出一副同您亲近的样子。”
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么?不过那胡美人最近不来了,她倒是落得清闲,还以为她是跑是烦了,原来竟是在自个宫里苦练。
“不来便不来了吧,她每次来都要邀我下棋,我每每看了都犯困。”
月岚有些焦急的凑到她面前,提醒道:“主子啊,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点?重点是今晚太后要设宴,您不好好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凌萝道:“这琴我倒是同那画兮夫人学了一些,不过我天资愚钝,她干脆也懒得教我了,这琴怕是弹不了了,就让她们会弹的去弹喽。”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月岚有些无奈,偏偏那丫头又是个急性子,拉着她就要往屋里面走。
“哎……月岚你做什么?”
凌萝拗不过她,被她拉近房中,看到她神神秘秘的在自己床榻下方的箱子里找了半天,最终拿了件翠绿色的纱裙出来。
“没办法了。”月岚道:“季良人你琴比不上画兮夫人,舞比不上胡美人,但太后设宴总不能丢了风头,您今晚穿着这个去。”
凌萝震惊,指着那衣服:“穿这个?”
且不说那颜色过于艳丽,那衣服上挂着的鱼鳞一样的东西是做什么的?扮演美人鱼吗?
她为难道:“这个也太浮夸了,我还是穿着自己身上这件,还算正常一些。”
月岚却不依了,“不行,季良人你今晚一定要穿这个。”
凌萝瞧着那衣服,问:“月岚,你这衣服从哪来的?”
“这……这是我偷偷为您准备的,就知道您不上心,我们不为您准备,可不得让您在宴席上丢了面子?”
凌萝讪笑,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参加宴会更容易丢面子吧?又不是争奇斗艳走红毯,用得着这么拼?
晚间,萝清宫前有车辇过来接应,凡是宫中被晋封过的妃嫔都要去华阳宫参加晚宴。
那华阳宫是秦孝文王特意为华阳太后所建,历史上的华阳太后权势不浅,若不是后来吕不韦为相,又遇赵姬当权,秦国的天下怕是有一半都要落在她手中。
而今夜,她却在她宫殿中设下宴席,不请权贵,只宴请嬴政的妃嫔,想来不过是家宴一场。可越是这样的宴席,凌萝越觉得有些不安。
她随在车辇一路到了华阳宫,又在宫人的服侍下下了宫辇,此时的华阳宫早已挂好了宫灯,橘黄的灯光将宫殿照的通亮,殿前十几个宫人守候在通白的玉阶两旁,手中均举着精刻的铜灯。
才上了几十个阶梯,便听得殿内飘出一阵好听的宫乐声,她心有忧虑,又被这阵乐声勾去了一丝神志,脚下不禁一个趔趄,索性反应极快,不动声色的便稳住了身形。
“到都到了,还站在此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