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崔某孤陋寡闻了,竟不知一只小小的鸟竟有如此能耐。”
凌萝讪笑,心道你要是多活个几百几千年,能见识的会更多。
“崔公子说笑了,倒也不是这种鸟天生有这种送信的能耐,而是这种鸟的归巢感极强,若是在一个地方饲养久了,在将它带出去的时候它会不顾一切回到先前饲养之地,所以按照它这种特点,才可以将书信绑在它腿上让它带回来,达到飞信传书的目的。”
“甚妙,甚妙!”
那崔公子忽而畅然一笑,“阿萝姑娘此番话,真让崔某大开眼界,这杯酒,崔白在此敬姑娘!”
他说罢起身,对着凌萝举樽。
她从来都是见酒便晕,何况还是这实打实的白酒,可如今人在别人屋檐下,被这崔白敬酒,总也不好推辞,便端起案上那樽四脚铜盏,心中对自己的酒量着实有些发慌。
也不知这酒的度数大不大,可别到时候一杯下肚就撑不住了。
她起身举起酒樽对那人道:“崔公子请!”
崔白倒也十分爽快,两手将那酒樽往嘴边一送,那樽中酒一滴不剩,事后还将酒樽倒个身子,让人看看他喝的是有多干净。
凌萝讪笑,干脆两眼一闭,将那酒视作白水。
“好,阿萝姑娘果然爽快人!”
那人当即拍手叫好,这一出倒是暂且过去,只是等凌萝再坐下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脸上一阵烧热。
“爹!怎么说是摆宴只饮酒不吃东西的!”
卫灵忍不住埋怨了一声,卫春秋立马对她百依百顺,听她这般说,立马招手,不一刻便有侍女齐齐送上来东西。
虽说是小宴,可这架势却一点都不小,摆到案上来的都堪比宫中膳食,光是那一个盘子都打造的奢华无比。
凌萝方才因为那一杯酒饮的太过生猛,此刻脑中觉得有些晕眩,只稍稍支了头,待抬眼时,瞧见对面那傅公子脸色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阿萝你尝尝!”
卫灵在一旁忙活了半天,给她切下一块羊肉放到她面前,卫春秋见了,不禁笑道:“小女向来都是被人伺候惯了,这还是老夫头一次见她为别人做这些事。”
凌萝:“……”
她原本都要动筷解馋,被他这么一说,愣是没有行动。
“爹,你平时哪里用得着灵儿伺候你,可阿萝不一样,她很少来府里,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这倒也是。”卫春秋笑了笑,忽而问道:“不知阿萝姑娘家在何处?可是在咸阳城安家?”
这……她倒是忘了,自己一个女子总往外边跑,在旁人看来确实奇怪,可又不能把自己真实身份给透露出去,思来想去一通后,这才回道:“小女子并非咸阳人,实不相瞒,小女子和家中妹妹两人相依为命,走到何处便以何处为家,早已惯了。”
“原来这些见闻便是姑娘这般听来的。”
凌萝正低头缓着酒劲,忽闻一阵清亮的男声,抬头一看,视线正撞见一容貌清秀的公子正看向她,见她看过去,礼貌道:“在下林墨,方才听姑娘一番言论,心中颇为仰慕姑娘见解,愿与姑娘交个朋友,不知姑娘可赏脸与在下共饮一杯?”
还来???
凌萝心中叫苦。按照这个架势喝下去,别说回宫了,就是出这个卫府都成问题。
正待要起身,卫灵突地叫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本小姐还在这里,你们一个个非让阿萝陪你们饮酒是什么意思?”
呼……
凌萝舒了一口气,却听卫春秋责道:“灵儿,不得无礼!”
“爹!”卫灵气道:“他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意思,阿萝是我朋友,可不是过来陪他们饮酒的!”
凌萝彻头彻尾的对她膜拜了一把。
卫春秋倒也没真生气,只是将阴沉着脸色做了个不悦的姿态,“怎可如此胡说,他们都是富有才学的人,只有真正看上眼的人才会主动敬酒,他们敬阿萝姑娘酒,那是着实仰慕阿萝姑娘,你应该高兴才是。”
“真是这样?”卫灵疑惑。
卫春秋点头:“那是自然。”
凌萝听着两人这番对话,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按照卫春秋这般说,看来今日这酒是非喝不可了。
她心中叹了一声,正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孰料卫灵一拍桌案,气道:“好啊,看样子他们平日里都个顶个的瞧不上我,不然为何只敬阿萝的酒?”
凌萝:“……”
卫灵这丫头脑回路怎么如此清奇?
那林墨闻言瞬间笑道:“大小姐这般说可是冤枉在座的各位了,咱们平时可是想敬大小姐的酒,可就怕大小姐不肯赏脸,如今大小姐这般说,那林墨先敬大小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