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嘴的时候反应倒挺机灵,怎么方才就躲不过了?”
凌萝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应道:“我也不是不躲,只是没料到太后娘娘竟真的砸东西过来。”
嬴政手上动作一顿,沉默半天,才道:“太后她也只是心疼画兮。”
她自然知道华阳太后心疼画兮了,这宫中明眼人都看着呢,可是就算是心疼她也犯不着什么事都不问缘由的冤枉别人吧?
嬴政见她沉思,问道:“方才殿上寡人那般问你,你可有觉得委屈?”
凌萝回神,想起画兮在他心中的地位,便扯了嘴角笑道:“不敢不敢。大王对画兮夫人情真意切,出于担忧责问于我也是理所应当,这不都真相大白了么,呵呵……”
那笑脸硬是强笑着做出来的,就怕他一个不自在又要责罚一顿,眼下见他脸色渐黑,忙补道:“其实现下画兮夫人正是虚弱,大王若时时刻刻去芷阳宫陪着,夫人必然容易心软,所谓趁虚……额,不对,应是顺应时机,大王何不……”
她一转头,瞧着他黑如锅底的脸色,忙将嘴闭上。
“你倒是懂的不少。”
凌萝讪笑,“我……我猜的。”
“猜的?”嬴政冷笑道:“那你不妨猜猜看,寡人现下想做什么?”
凌萝颇有些为难的看向他,还未开口,便被那人用手擒住肩膀,然后在她震惊的眼神下,他那俊朗的五官逐渐在面前放大。
卧槽,这是什么神展开?
凌萝扭头撇开脸,心头慌乱不已。
她将距离拉开,气息还未平定,“大王这是何意?”
嬴政唇角一勾,难得笑上一会,却教她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你不是最擅长猜测,寡人何意,你应该知晓才是。”
凌萝:“……”
气人,太气人了!这种超出预期的行为让她如何去猜?
她脸色一垮,大着胆子提醒道:“大王,其实我觉得吧,这人和人之间还是不要互相猜来猜去的好,猜来猜去多浪费时间,就假设说您爱慕画兮夫人,可您总不对她说实话,总让她去猜您的心思,这日子久了,她心中也没底,如何又能和你通晓心意?”
她暗自看了他一眼,瞧他面上表情变了一两次,最终归于淡漠,还没来得及再去劝说,便听他说道:“寡人同画兮,并非你所想那般。”
这么毫不犹豫的解释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凌萝干笑一声,觉得那假设被他推翻了,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去弥补。
不是爱慕画兮那他还天天往这萝清宫跑?开口就打探她的情况?这嘴硬的毛病还真是要不得。
干笑过后,她不由转移话题:“大王,今日我让人送过去的那竹简是从卫春秋府上所得,若是没猜错的话应是卫春秋门下所有门客的笔迹,我虽对笔迹不甚了解,大王可差人拿着一一去比对一番,说不定能找出大王所要找的那人。”
嬴政点头,“此事暂且这样,往后你也莫要再频繁往宫外跑。”
“啊?”凌萝有些失落,这么久的自由突然间便没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不甘愿的将玉牌掏出来,道:“大王可是要将此物收回去?”
嬴政利索的拿了过去,“倒也不是不许你出去,往后若有需要,也不是不可给你。”
都收回去了还谈什么往后。
凌萝恹恹点头,见他起身欲要离开,心道又是要去那芷阳宫,便匆匆的喊住他,将一物揣进他怀里。
“此物应是大王不小心遗落在此,只是大王虽有治国平天下之怀,这雕工却是有些容易让人错乱。”
嬴政将那东西拿起来,细细端详了许久,突冷声问道:“你不喜欢?”
“我没有,我……”
她正要解释,忽地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不禁瞪大了眼睛,“这……这是送给我的?”
还真被月岚那丫头说对了?可是……嬴政明明是要雕给画兮夫人的,怎么送到她头上来了?再联想起他刚刚那句‘寡人同画兮,并非你所想那般’,突然就有些乱了。
或许画兮不是嬴政心中放着的那个人,可再怎么着他心中放着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她吧?论相貌,画兮夫人和胡美人哪个不比她强,论才情气质,郑少使也不知甩了她多少条街,那为何偏偏将玉送给她?
总不该是这位大佬换了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