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大峰较为焦急,吴扬帆忙问:“什么事情?”
徐大峰说:“扬帆,我们合作社的田地有许多是散落在其他还没有加入合作社的田地中间。其中,他们有些田地得要通过我们合作社的田地过水。上午,就有黄天山前来说,如果我们种药材,他们的田就没法过水了,他不许我们种药材。”
说完,徐大峰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丘田,对吴扬帆说:“你看,那几丘田更是在他们的田中间。如果明年他们都种了稻谷,那我们的田可就会水涝的。”
吴扬帆看着那几丘被包围的田地,大有感触:“大峰,看来还是得让整个村子的人都加入合作社才好啊,否则,是不太好规划。”
徐大峰也感叹说:“可是,他们不肯加入,我们也没办法啊!”
吴扬帆想了想,问:“那几丘田是谁的呢?”
徐大峰想了好一会才说:“好像是李大强家的,有两亩田。”
吴扬帆说:“这样吧,那几丘田与其他田相邻的田拿来种那些较为抗涝的品种,中间几丘才种药百合。如果我们不种,势必让他们笑话,让加入了合作社的人失去信心。所以,无论怎么样,我们得坚持下去。”
徐大峰点头说:“行,反正我只管整修田地、栽种之类的事,计划及方向问题归你管。”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那边黄大山带了好些人到得田地里,大声说:“上午跟你们说了,怎么不听啊,都说你们如果种药材了,我们的田怎么办?我们的田没水,可得找你们负责,你们得赔偿我家的收入,每亩一千五百斤干谷子。”
吴扬帆与徐大峰忙走了过去。
看得吴扬帆来了,合作社的人腰板硬气了些,有人嘲讽说:“还一千五百斤干谷,只怕连湿谷都没呢!”
黄天山大声说:“不相信,我家的田每年都是打将近两千斤湿谷的。”
黄天山带来的人纷纷附和。
而合作社这边的人则是一片讥笑声。
云山村海拔较高,天气早晚温差较大,而且如果遇到夏天干旱少水,对收入影巨大。每年能够有一亩一千斤干谷就很了不起了,每亩一千五百斤干谷,即使是最好的年成,都达不到这个数。
黄天山说一定要一千五百斤干谷,纯属是敲诈。再说,就算他租给合作社,也不能要这么多啊。当然,按他的逻辑,他是要全部的收入,不计算种子化肥的投入。
吴扬帆来到黄天山身边,好声好气地问:“天山叔,你是担心你的田不能有水是不?”
黄天山高声说:“当然,我的田可是要种谷的,没水怎么办?”
吴扬帆问:“以前,你的田从哪里过水?”
“从你们这儿啊。现在你们这儿要种药材了,是不能有水的啊。”黄天山理直气壮地说,“那我的田怎么办?”
吴扬帆说:“我们这儿种药材,又不是说不许你从这儿过水。你同样可以从这儿过水啊!”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黄天山指着吴扬帆,“明年我种谷时,把你这儿的药材淹了,可别怪我!”
吴扬帆指了指田地里,说:“我们是要抽坑的啊。并且,我们还可以专门为你的田地抽出一条水沟来,方便你们过水。天山叔,你种了一辈的田,不会连也不懂吧!其实,以前,你们也一般是从田边过水吧,不会自别人田中间过水。”
听得吴扬帆数落黄大山,合作社的人都哄笑起来。
确实,这田里种了药材,又不是说不许从这田地过水,可以专门抽出一条沟来用于过水就行。
黄天山借这个理由来这儿阻挠,醉翁之意不在酒,纯是想来闹一下,让合作社的人心堵而已。
这下,黄天山讪讪地吱唔了一会,说不出话来。
忽然,另外又有一个人说:“你们种药材,影响我们种田,怎么办?”
吴扬帆问:“如何影响你们种田?”
“比如,你们种药材要打农药。那些农药要是飘到我们的谷上,出事,你们能承担责任么?”
不等吴扬帆说话,就有人说:“我自己的田,我想种什么,还得经过你们同意么?你说农药飘到你谷上,之前你们打农药飘到我的谷上,你们从来不说什么呢。”
顿了一下,这人又说:“再说,你又不是当时就吃谷吧,农药飘到你谷上,过了那么久,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