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铖怔怔看着,有些念头在脑袋里晃,可他抓不住。
容恺忽然回屋,再出来时,已经穿上了外套。
那股巨大的不安再次袭向周铖,他甚至来不及分析内中原因,便下意识挡住了对方的去路:“干嘛去?”
容恺的表情自然而轻松,就好像他只是出去买包烟:“不干嘛,出去转转。”
或许是被对方随意的情绪感染,周铖觉得自己没那么紧绷了:“过马路看着点儿红绿灯。”
可是火星人笑了,那笑仿佛一根针,刺破周铖的伪装,直直刺进他心里:“是不是怕我也跑了?”
周铖语塞,他发现自己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次被堵得无言,都贡献给了眼前的家伙。
可是那家伙还在笑,一幅摆明我就是要气你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我不是花花,放一百二十个心。啧,又不是非你不可。”
很幼稚的招数。
偏偏,周铖想揍人了,最好把这家伙打得哪儿都去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哀哀的叫。
可是痊愈之后呢,这家伙还会跑,这是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他不会管旁人如何,你不让他舒坦,他就尽情的作,作到他自己舒坦为止。
认了吧。
脑海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周铖忽然感觉一阵轻松,仿佛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都找到了出口,然后心空得干干净净,只等着这家伙登堂入室。
“真的么?”他听见自己这样问,带了点戏谑,又存了些认真。
“好吧最后一句我收回,”容恺不笑了,直直看过来,认真而坦然,“你听好,截止到目前,还是。但以后,谁说得准呢。”
截至目前,还是。
周铖回味着这句话,忽然感觉到刚收拾得空荡荡的心底开出一朵小花,孤零零的,却柔软而芬芳。
“别以后了,”周铖听见自己的声音,貌似稳定,却藏着迫不及待,“就在当下。”
火星人愣住了,半分钟前的轻松随意全都不见,连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你……什么意思?”
周铖勾起嘴角,觉得熟悉的自己回来了。这感觉很踏实,就像坐着热气球漫无目的地飞了很久,终于落回起点,看见了熟悉的景色和人群。
他勾勾手指。
火星人怯怯的,仿佛刚从降落在地球上的UFO里走出来,往前的每一步,都带着对地球的防备。
可是有人等不及了。
伸手把容恺扯到怀里,周铖终于亲上了觊觎多日的嘴唇。
……
【你喜欢花雕么?】
【我喜欢他和我喜欢你不一样。】
【但是我对你跟你对花雕一样。】
【可我没和花雕上床。】
【所以我以后也不跟你上床了。】
七窍玲珑心的周大仙在甜美的滋味里依然不自觉地闪回了往昔,用以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