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一起住在办公室,你睡里间,他在外边的办公室守着。你们一起吃宵夜,他还趁机向你表白。”
江梓苏闭着眼睛当没听到的,庄律声音发狠,每一个字都咬出了力度:“你不知道,他晚上在洗手间想着你自渎!”
江梓苏猛地睁开了眼,正好对上男人黑沉沉的脸,近在咫尺。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按着她的肩膀压在她身上狠狠地亲。
等她推开了他,眉头都皱成一团:“你这叫偷窥别人隐私。”
庄律侧躺在她身边,依旧握着她的手腕,懒散地笑,眼睛里没有丁点笑意,“我这叫,看好我的所有物。”
江梓苏抿了抿唇,压着气,没有反驳,也没法反驳。
她的声音弱下来,真心实意和他说:“那是我第一次被人表白。”
庄律却丝毫没领会到她的真心实意,笑得冷:“所以呢?很感动?”
他感觉这小东西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破孩,不懂爱惜自己就算了,一丁点甜言蜜语都能感动。
江梓苏再一次闭了眼,不说话了。
之前梅澜和她说,庄少比江浩森更擅长赋予意义,她现在觉得,这男人根本不懂意义。他可能根本无法理解,人类追寻意义的那份期冀与感动。
只是,倒也神奇,她也才做人没多久,居然会比他懂。
江梓苏有点庆幸的是,这男人虽然满嘴胡话不正经,但好歹没随口说一句喜欢。
午休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江梓苏大概是饿醒的,之前睡在她旁边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这让她想起她在酒店的第一夜,他完事后离开。
之前午休的时候,男人说晚上要带她去湖边玩得晚,所以下午多睡点。
她从房间里出去,正好有佣人往大厅茶几上摆上糕点,朝着她鞠了一躬才道:“庄少让人给您准备了糕点。”
她过去尝了尝,明明闻着清新淡雅,让人感觉特别舒服的糕点,吃进嘴里却没什么味道。
她吃了一个就不想吃了,问:“庄少人呢?”
那老仆犹豫了一下,只答:“应该快回来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手上并没有沾到油,但她还是拿手巾擦了擦手,又问:“那梅女士呢?”
“明天有一批货,梅女士今天忙了一下午,暂时没时间招待您,还请见谅。”
江梓苏点点头,没问了。
庄律说梅澜不是女主人,但这里的仆人大概都把梅澜当作女主人的。
她在大厅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前梅澜给她讲解的图谱,也看了一个小时,没等到庄律回来,坐得屁股都有些疼了,干脆出去走走。
这山庄到处都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走廊,整个构造也挺复杂,庄律之前也嘱咐过她别到处走,不过她之前来的时候看到一片栀子花开得好,想到之前跟着庄律回家的时候,让他给她摘朵栀子花他也不愿意,就准备自己去摘一朵,扎在头发上。
她记得人类喜欢拿那花扎在头上,看着也漂亮。
出门的时候,仆人也没有拦她,她走得很顺利,找得也很顺利,循着花香,没走多久就找到了那一簇一簇的栀子花。
白色娇嫩的花朵,离得近了,味道也没像庄律说得那样刺鼻,她伸手准备去摘,这时候恰好就有人拦了。
“哎!你谁呀?那花是我姐最喜欢的花,禁止采摘的你不知道?”一道男声,从她身侧,朝着她喊。
江梓苏到底没摘下栀子花,转过身看,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子,背了个单肩包,手里还抱了一摞书,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男子长相和梅澜有几分相似,嘴里的“我姐”大概就是指梅澜。
栀子花,是梅澜最喜欢的花,庄律在外面的别墅也种了一簇。
而这男子问的话,让她有点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淡着嗓子:“我是庄律的朋友。”
那男子脸色变了又变,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有些迟疑地问:“什么性质的朋友?”
江梓苏不说话,那男子似想到什么,脸上的异色渐渐消散,不怎么客气地招呼道:“你也别打那花的主意了,过来给我搬书。”
“我去找人帮你。”江梓苏本来也没准备再摘花了,但这大学生对她有敌意,她不准备帮他搬书。
男子显然还没进过社会,脸上还带着孩子般的稚气与嚣张:“嘿,我让你搬你就乖乖过来给我搬,找什么人?我就要你来搬!”
江梓苏眉目淡淡:“如果我说不乐意呢?”
那男子斜倚在走廊栏杆上,乐得笑出了声:“我说大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乐意?就凭你搔首弄姿被我律哥睡过几次?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和我叫板?”
江梓苏倒不疑惑这男子提到庄律时的亲昵语气,毕竟,这人虽然嘴巴恶毒,但灵魂却难得干净,否则,他恐怕也做不出这种没摸清楚状况就口出狂言的蠢事。
不过,这男人说的也没错,她确实不过被庄律睡了几次,论及自身的地位,还真没资格在别人家的庄园里对着主人叫板。
她从泥地里走回到走廊处,男子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她,顺便品头论足:“长得倒还不错,难得也是素颜,就是瘦不拉几没胸没屁股也没有肉,这种货色,我律哥怎么吃得下?”
男子将一摞书放在栏杆上用手扶着,手掌轻轻拍了下,“抱不动的话,我准许你求我。”
江梓苏心里冷笑,看来这货和庄律是真熟,还跟着学了这么一套“准许”的句式。
她径直走到男子面前,面无表情地将那一摞书接过来,轻松随意。
梅淳惊了一下,完全没料到这么个弱鸡似的女人力气还挺大。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一摞书朝着他的胸口砸了过来!
“操!你他妈敢砸我?!不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