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讨好着说道:“我看戴月就挺好,我再带她一段时间,然后逐渐放权,应该就能胜任。”关山月说道:“她能行吗?也太年轻了。”林向东笑着说:“谁年轻还能年轻的过您?二十多岁的正处级干部,开天辟地头一回呀。再说了,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看就行!”
开完这个会议关山月才有了一点儿掌控全局的感觉,两个副处长已经不敢再有异议,只剩下侯建华孤家寡人一个就不足为虑了。
关山月信心满满地站起来看着窗外,这时却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看着院里偶尔有人匆匆走过,忽然想起苏轼的一首《定风波》来,挥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是啊,人生何处不风雨?我就要顶风冲雨、笑傲人生、不畏坎坷、我行我素。
这时,路彩霞把任免通知拿过来让关山月审阅。关山月看了一眼说道:“这都是格式化的文件,你们以后自己把关吧。”路彩霞被桌上的字吸引了,拿起来说道:“您的字如行云流水,大气磅礴,太好了!能送给我吗?”关山月微微一笑,自嘲着说:“小路,这字也就自己看看,拿不上台面的呀。”
路彩霞偷眼瞄着关山月,心想这男人啥都会,太有才了!他那恬淡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让人着迷!又想着,和他接触过的女孩子只要不自卑都会喜欢上他的吧?我去!自己怎么又思春了?不由得小脸绯红,满眼崇拜地说道:“关主任您太谦虚了。我曾经学过一段书法,您这字真不简单。”关山月:“想拿就拿走吧,我可不署名,总觉得差不少火候。”
路彩霞小心翼翼地拿起关山月的“大作”,还不忘说声:谢谢了!
看着仪态万方、婀娜多姿的路彩霞出了办公室,关山月忽然想到郭霞来,这要是郭霞在肯定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不由得怅然若失,这美妞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啊。
关山月一直认为是自己把郭霞害了,把李春梅害了,真是罪孽深重啊。正在检讨自己的罪过,胡树彬打来电话。关山月知道是钱的事,拿着手机竟紧张起来。他现在良心备受煎熬,竟期待着蔡小英拒绝他的好意,也好让他断了念想。
犹豫一会儿,还是接通了,胡树彬训斥道:“干什么呢?这么磨蹭?”关山月涩涩地说道:“有啥事?”胡树彬哈哈一笑:“你老情人的事儿我给你办好了。她竟然抹不开面子非要写个欠条,好笑不?”
关山月心里一痛,这又多了一份牵挂,但是这话要是传到蔡小英的耳朵里,那还不把她气疯了?于是说道:“这都是咱们一起卖古董挣的钱,说好了见者有份的。你可别瞎说,也别瞎猜,如果我和她有这种关系,那咱俩算啥?同志?”
胡树彬骂道:“滚,你才同志呢,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不过你放心,这没影的事儿也就咱俩调侃调侃,我跟同学们都没提过这事儿。这几年党的组织纪律性告诉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何况你把我当亲兄弟,我怎么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别说你俩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我也要给你们掩护不是?”
关山月笑道:“这才是哥们嘛。鉴于你表现不错,哪天想买官了我给你出钱,给你买个局长当当?”胡树彬鄙夷地说道:“打住,我可没那野心,我这人小富即安,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好。再说依我这情商,当了局长恐怕也干不好,从上边摔下来的滋味更不好受,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当个队长就好。”